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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康嘉年小心翼翼地试探道：&1dquo;哥&he11ip;&he11ip;晚上要不要去看个电影?”

  康盂树打了个饱嗝，摇头说：&1dquo;哥很想陪你去，但最近这阵子估计得很忙。”

  &1dquo;啊?”

  &1dquo;我得加班加点跑货，至少得把上个单子捅的篓子先补上一些。”

  他这话说得轻松，给了康嘉年一种，那大几万的单子很容易填完的错觉。

  然而，接下来一个月的暑假，康嘉年都几乎没能在家里和康盂树碰上面。

  他不是在外头出车，就是回来倒头就睡，草草地醒来后就开着他的小电瓶跑去外头乱转，也不知道瞎转什么，回来之后总是皱着眉头。

  终于在夏天快进入尾声的时候，康盂树休息了两天，主动提出要带他和爷爷去街上转转。

  三人吃完晚饭准备去就近的海滩边散步，结果康老爷子走到一半非说方向不对，要往反方向走。

  康盂树和康嘉年没辙，只好顺着他往反方向走。

  结果走着走着，康老爷子就带着两人一脸正经地走到了宝梦舞厅。

  康嘉年无语，偷偷地和康盂树抱怨道：&1dquo;老流氓肯定是故意的。”

  康盂树却只是反应迟钝地嗯了声。

  他的视线微微仰起，飞至那块坏了的霓虹灯牌上。

  这块招牌依旧是半死不活的样子，没有人来修它，其余三个字依旧没落地隐在黑夜里，突出那唯一的&1dquo;梦”。

  只是如今，那个&1dquo;梦”字也慢慢有些黯淡了。大概不久之后，这个字挂着的霓虹灯兴许也会灭掉。

  但老板已经懒得再大费周章来装点门面了，反正南苔还有谁会不认识宝梦舞厅吗?

  顾客也是往常固定的一批，三人进去时，红色幕布后头的舞池里都是叫得出名字的面孔。

  康盂树去柜台买了啤酒回来，康嘉年紧紧盯着舞池里正在和别人跳舞的康老爷子，防止他乱走。

  &1dquo;不用盯那么紧。”康盂树把额外的一瓶果汁贴到康嘉年脸上，&1dquo;舞伴是老头喜欢的款，他舍不得乱走的。”

  &1dquo;哪有啊，他上次找的舞伴可不是这个类型的。”

  康盂树笑得神秘，指了下鼻子。

  康嘉年懵懂地问：&1dquo;鼻子怎么了?”

  &1dquo;这些人都是鹰钩鼻。”

  康嘉年忽然恍然大悟。

  &1dquo;奶奶&he11ip;&he11ip;也有一个很漂亮的鹰钩鼻。”

  &1dquo;嗯。”康盂树早就现了这一点，视线投到舞池里的康老爷子身上，&1dquo;不过也许老头就是喜欢鹰钩鼻，谁知道呢。他估计连奶奶长什么样都忘了吧。

  &1dquo;那应该是后者，他肯定不记得了。”

  &1dquo;你好像很不相信老头还记挂着奶奶。”康盂树抿了口酒，含含糊糊地说，&1dquo;上次大扫除的时候你也说他是找借口故意呆。”

  康嘉年摇了摇头：&1dquo;与其说我是不相信，其实是我希望。”他鼓了鼓嘴，&1dquo;如果爷爷还念念不忘着奶奶，念念不忘着一个已经回不来的人，这太难过了。”

  &1dquo;不一定是难过。”康盂树仿若随口猜测，&1dquo;对于知道回不来的人，想念一种是必不可少的&he11ip;&he11ip;还能让人做梦的幸福。”

  康嘉年闻言微愣，小心地看了眼康盂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