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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点点头，又摇摇头。

  妖族琴师难以言喻地闭上了眼。

  这点头又摇头，就是说，家主给的命令，所以要去，但她不想，所以不去。

  是谁做了你啊！

  “十一！”他低吼道，妄图拉回少年的理智，“家主的命令！”

  江初篱笑笑，朝妖族琴师颔：“好久不见，多谢你，要不然我还不能确定是曲氏家主呢。”

  妖族琴师身子一僵。

  “所以，家主现在，能看见我对吗？”

  江初篱眼睛悠悠转向十一，十一眨眨眼，没说话。

  “凤凰一族的后辈，果然招世间众人怜爱，连我做的小东西，在她面前，都可以不认我了。”

  曲氏家主轻笑着，眉宇却充满了阴狠：“要不是和他的约定，我早就把她杀了，扒皮去骨，凤凰身上可不只是那颗心宝贵。”

  “要再派过去吗？”白胡老者低眉顺眼道。

  曲氏家主挥挥手：“不必，我那么多傀儡都葬送她身上算怎么回事，本就是想试探试探她的实力，如今十一在她身边，再试探也没什么用了。”

  明明是他煞费苦心做出来的傀儡，现在却帮着外人。

  若他是寻常下属，杀就杀了，反正他的生死不过他一念之间。

  可十一是他做出来最好的傀儡，几十年来，都未有比他好的。

  若是当真要把他销毁……

  曲氏家主按着额头。

  还是会有些心疼的。

  “纪策那边怎么样了，还有多久他那群怨羽才能吃饱？”曲氏家主不耐烦道。

  “这……”

  “吞吞吐吐做什么，说。”

  “家主，纪尊主似乎想要收回怨羽。”

  曲氏家主瞪大了眼睛，猛地拍向扶手，语气狠厉：“纪策他想做什么！”

  计划只差一步，他这个在幕后谋划的，莫不是想退了不成！

  不能！

  他筹谋了这么久，不惜和整个修仙界作对，可不是要自己落个□□焚身。

  他是要……

  他是要做什么来着？

  曲氏家主猛地抱住头，目眦欲裂，他拼命回想着自己为何如此，却被一阵阵刺痛阻止。

  过了好半天，他才平静地放下手：“这孩子意志不错，这么多年，还能有点自己的思想，可惜了，是他的后人，白白落在我手里。”

  “那又如何，不过都是您的一具躯体罢了。”白胡老者含笑抬眼。

  曲氏家主端起身侧的茶盏，轻抿，神色满意：“不错，你有心了，和百年前是一个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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