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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面容也更精致两分,像神祗精雕,成此生不可多得之精品,左右琢磨,增减一分亦不能。
看着底下配合无间的两婢,他轻轻笑了一声。一转头看见身边人神情,笑道:&1dquo;你也认识?”
容溥倒有些诧异,道:&1dquo;你认识?”
&1dquo;见过几面,不过对她俩印象不深,倒是记得他们的主人。”慕容翊笑容更深。
容溥目光一闪,转头看他,试探地道:&1dquo;你从未去过盛都,如何能与这等盛都贵公子认识?”
&1dquo;这不是盛都贵公子们都在各地历练么?这位在滋阳,和我撞上了。”慕容翊道,&1dquo;说起来,你应该对他更熟悉吧?那位那般人物,如何之前从未听说过名声?”
&1dquo;你远在辽东,日常忙着应付你兄弟父亲,哪有工夫关照到盛都一个普通官宦子弟。”容溥缓缓道,&1dquo;便是和我,当年西关古道边一遇,如今不也多年未见?话说你此番怎么忽然来了书院,还是来”
&1dquo;都是荐书出了岔子,我原以为是个学生不过也无妨。”慕容翊道,&1dquo;我来,自然是仰慕中原教化,想学成大儒,报效辽东啊。你看那西戎,燕南,乃至达延,不都巴巴地跑来了么?”
容溥笑了笑,心想不都是冲着贺先生关门弟子的身份来的么?但他也不会拆穿,转了话题道:&1dquo;听说辽东接了赐婚圣旨”
&1dquo;对了,你在盛都,一定见过我那未婚妻吧?”慕容翊扬眉笑道,&1dquo;如何?美否?乖否?可堪一尝否?”
&1dquo;慕容兄慎言。”容溥瞥他一眼,&1dquo;你若真这般在意,如何东游西荡,就是不去盛都?”
&1dquo;我那不是近乡情怯么?”慕容翊道,&1dquo;想到皇太女煌煌天威,我就好怕。”
容溥懒得和他说,转眼看两个婢女已经完成任务,铁慈在底下兴致勃勃地收钱数钱,简易摊位前挤了一堆人,他皱皱眉,心想皇太女素来慈济心肠,挣钱是假,帮一把这些劣等学生是真。只是这些人落在劣等,自然是不堪大用之人,以皇太女的身份,着实不该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精力。
其实若是铁慈是个普通官家小姐,他对此只有赞成的份,但作为前路多艰的皇太女,如此便显得心肠太软,并非好事。
他的手指在栏杆边缘轻轻地敲,淡淡地想,虽然不赞同,但不还是依旧被这样笑颜明朗的她吸引目光吗?
一转头看见慕容翊,看他亦在含笑看铁慈,眼神里流转着莫名的光。
不知怎的,容溥觉得他这带点狡黠的神情,和铁慈某些时候竟然有些像,这个认知让他眉头一皱,随即又想起这两人才是礼法上的正经的未来夫妻。
他沉默一会,道:&1dquo;君虽多年不见,但观君言行,非池中之物。想必不甘于为那不能入仕的太女夫吧?”
慕容翊目不转睛盯着铁慈,嘴上道:&1dquo;怎么不愿?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荣光得很呢。”
容溥又默一默,淡淡道:&1dquo;那怎么听说慕容兄当初送上的是一张奇丑无比的画像?”
&1dquo;我那么丑,她不还是选上我了?”慕容翊无可不可地道,&1dquo;那便叫千里姻缘一线牵。”
&1dquo;那我怎么前几日听密报说,皇太女历练的盛都郊县,有人曾潜入那处官衙刺探并试图刺杀?”
慕容翊还没答话,他已经又道:&1dquo;慕容兄,你我当年虽然匆匆一面,但也算意气相投。多年来也没少通信往来,如今好容易再见,你便要和我满篇胡话么?”
慕容翊盯着铁慈的目光一顿,这才转过眼,看了容溥半晌,忽然笑道:&1dquo;容兄,我说话一向着三不着两,你似乎也早已习惯。如何今日谈起皇太女,你忽然这般在意?”
容溥心间微微一紧,对慕容翊的敏锐至此有点意外。
随即他便坦然地道:&1dquo;确实。那是因为,我想知道兄台你的真正想法,才好决定我的下一步做法。”
慕容翊盯着他,眉毛慢慢飞了起来,&1dquo;你的意思是你对皇太女?”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劲,容溥笑起来,道:&1dquo;可以这么说。”
慕容翊却已经转过眼光,嘴角一抹笑意微带讥诮,&1dquo;我以为你容家野心不小,应该更不甘于你做一个傀儡的附属物。”
他对铁慈的形容,让容溥眼神微微露出笑意,随即他道:&1dquo;慕容兄睿智。确实,家祖对我多有期望,他是不愿的。但我自幼有不足之疾,又如何能撑得起家族百年,家族中英才无数,倒也不必都搁在我一人肩上。相比荣华,我倒宁愿得一知心之人,相伴一生。”
&1dquo;皇太女是你的知心之人?”
容溥巧妙地转了话题,&1dquo;我只想知道,慕容兄对皇太女,是否也是这般想呢?”
&1dquo;既然你要听真话,我便让你听真话罢。”慕容翊道,&1dquo;你知道我如何长大,知道我能长这么大,就不会甘于一直都在泥泞中挣扎。如今我的基业和梦想都在辽东。谁要阻碍我成就梦想,我就会把谁一脚踢开无论是谁。”
容溥不为人察觉地松一口气。道:&1dquo;你倒也不必如此杀气腾腾,毕竟皇太女对你也无意。”
&1dquo;哦?”
&1dquo;当日太女画像选夫,多有挫折,最后皇太女反手飞镖,误扎慕容兄画像。”容溥道,&1dquo;也不是故意要阻碍兄台的野心梦想,不过是手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