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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殇耸了耸肩，并不答话，沈默了一阵，突然道：&1dquo;你呢？还在找哥哥麽？有消息麽？”
毓弋一怔，冷下脸来，好一阵才苦笑一声，摇头道：&1dquo;消息总是有的，只是追查过去，就会现都是假的。”
凤殇看著他，毓弋那几句话说得平淡，他却不难理解那背後有多少次的失望。
以为这次是真的，会有结果了，到头来却还是假的。那样的失望，又有多少人能承受得了？眼前这个人却一直不肯放弃，一年，又一年。
&1dquo;放弃&he11ip;&he11ip;不是会更好麽？”忍不住问了一句，问出话来，连凤殇自己都被吓到了。
毓弋看了他一眼，缓声道：&1dquo;一天见不到他的尸体，他便有一分活著的可能，只要有一分的希望，我就不会放弃。”
凤殇看著他眼中的专注，心中不禁暗生了羡慕，低低一笑：&1dquo;明明是哥哥负了你，不是吗？”
&1dquo;他负我，跟我爱他，是两件事。”
凤殇一震，低下眼去，呢喃道：&1dquo;两件事麽&he11ip;&he11ip;真好啊&he11ip;&he11ip;看著你，就恨不得跟哥哥换过来，哪怕心疾缠身，活一天算一天，哪怕真的死在定城城上，也好过当这皇帝。”
毓弋见他说得低切，忍不住哼笑一声：&1dquo;皇上这话也说得太假了吧？你还是世子受尽尊敬呵护的时候，他在做什麽了？你当皇帝，高坐朝中，他又替你做了什麽了？换过来？就像欠债的人跟借债的人说，我们换过来吧&he11ip;&he11ip;这话也未免太可笑了吧？”
&1dquo;我没有！”凤殇突然大叫一声，死死地盯著毓弋。
毓弋吓了一跳，刚要开口，便见凤殇笑出声来，眼中却尽是凄惶。
&1dquo;毓臻说我欠了哥哥，你也说我欠了哥哥，去祭祀一次，也有人说我装模作样，你们这些人&he11ip;&he11ip;你们这些人，又知道多少！”凤殇一直笑著，退後一步，眼神却似是有些失控了。&1dquo;你们又知道多少&he11ip;&he11ip;试药练武学字，我做这些的时候哥哥难道不是一直在休养麽？我留在村里，就是被师父打晕过去，也要被骂偷懒受罚，他在毓臻那儿受尽宠爱，我有欠他一分麽？定城一役，他算计毓臻，算计你，最後自己挨一箭便死了gan净，我在朝中，各方应付，好过麽？你们总说我欠他，我又欠他多少？我跟他本就是为了这天下而生，因为他死了，因为你爱他，毓臻爱他，所以他是最好的，因为我还活著，所以我总是欠他的，永远都还不清了吗？”
第三十七章
毓弋愕然地站在那儿，看著凤殇，张了张口，终究说不出话来，下意识地低下头去，说不上是後悔还是只是不愿再看。
眼前人双眼微红，脸色苍白地一句句说下来，仿佛压抑了很久无处倾诉，终於忍无可忍地爆出来，说不上有多激动，却每一句都让人心头一颤。
那张与怜更酷似的脸上，彷徨无助，死命地压抑，失控的呐喊，那是怜更从未有过的表qíng与声音。
毓弋说不出话来。道歉或是安慰，在这个人面前，说不出来。
过了不知多久，凤殇缓慢地动了动，毓弋的心也一下子被提了起来，又一阵，才听到他轻声开口：&1dquo;说太过了，你听过就忘了吧。”
毓弋一怔，张了口，直望著凤殇，见凤殇回望过来哼笑一声，才有点恼羞成怒地闭了嘴，别开眼去。
&1dquo;毓弋你真是个好人。”凤殇却笑得很开心。&1dquo;难怪毓臻宠了十年，哥哥最後还是选择了你。”
毓弋眼神一黯，没有应话。自己所爱的人也爱著自己，也许是很幸福的事qíng，可惜那个人心中有更重要的东西。
天下。自己也好，眼前这仿佛拥有一切的真龙之子也好，说不定都只是那个人算计之中的一个棋子罢了。
想到这里，毓弋暗自苦笑，再开口时已经少了一分初见时的嘲弄：&1dquo;你来凤临，不只是为了问一句怜更的事吧？”
凤殇脸上早已云淡风轻，这时听他这麽一问，挑眉一笑：&1dquo;自然不是。我是为了乱党而来的。”
&1dquo;乱党？”毓弋皱了眉，&1dquo;我给你的密函中不是已经说了，虽然暂时没有办法，但我不会让他们展下去麽？你又何必跑这一趟？”
凤殇耸了耸肩：&1dquo;你也说过，凤临境内，有威胁的乱党，也仅仅剩下这一帮而已，既然如此，我也想亲自来看一看。不亲眼看著，怕安心不下。”他笑了笑，抬头看向毓弋，&1dquo;现在qíng况如何？详细说。”
毓弋沈吟了一阵，说：&1dquo;对方领头人，似乎是从前凤临王的小儿子，因为是一个宫女所生，一直养在宫外，不太得宠，知道他的人不多，所以也一直忽略了他。”
&1dquo;他有多少人？”
&1dquo;除了被煽动的少数凤临百姓，替他卖命的大概只有一千人。”
凤殇眼神一凛：&1dquo;一千？只有这麽一点人也会让你束手无策？”
毓弋的神色也严肃了起来：&1dquo;别说一千人，就是一万人，现在也不是我们的对手。何况多亏你在恩科选了一个凤临人做状元，这边被煽动起的人实在不多，他并没得到多少支援。只是这位前皇子，有点不一样。”
听毓弋提起流火，凤殇不禁一笑，见毓弋奇怪地看著自己，才道：&1dquo;这位前皇子，叫宫寒离。”
毓弋又是一怔，转念一想，他从前吃过亏，也清楚凤殇消息有多灵通，便不再奇怪了，继续道：&1dquo;这宫寒离不同之处就在於，他深谙奇门遁甲之术，而且非常擅长用毒，我们几次攻到他门前，都被硬生生地bī了回来。”
&1dquo;奇门之术和毒？”凤殇喃喃念道，唇边慢慢勾起一抹浅笑，&1dquo;听你所说，似乎他们据守之地，你已经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