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河内司马（第2页）
“那最后的曹家呢？难道征西将军会心甘情愿将曹家作为我刘氏的牺牲品吗？将军若是这般诚意，想来还是接受朕所说缓步蚕食为好。”
刘协也算看明白曹操所想了，曹操欲解刘备以及汉室之名趁北方大战之时彻底打垮这些世家并将其尽数吞并以壮大曹家；不过有巨大的利益自然便伴随着巨大的风险而来，若是这场大战曹操失败了那么刘氏将会与曹家一同消失；胜利之后能各自获取多少便要看各家手段，只不过刘协心中却是极力反对曹操之行动；明明可以先行吞并二州境内世家并逐步蚕食打压这些世家，曹操却非要孤注一掷；这是刘协完全不愿意见到的局面。
“如此看来陛下心中还是对吾曹家极为看重的，不是吗？能否功成就连曹操心中也毫无把握，不过却也值得一试；不是吗？”
“将军若是这般，只怕朕要下命逐客不再理会将军之言了！这般离谱之事还是请将军另寻有天子气魄之明君为将军行之吧！”
曹操闻言却不痛不痒，随即更是在怀中掏出一礼盒递至刘协身前；刘协有些疑惑之际曹操却是缓缓道:
“臣听闻扬州牧麾下扬州别驾司马懿大人再有月余便与扬州牧麾下两名军师一同大婚于荆州了吧？洛阳令大人昔日毕竟有恩于臣，莫不是陛下未曾为其准备贺礼？”
“……”
洛阳令府中，司马防正拿着曹操命人送来的书信有些不知如何应对；正好司马朗于外采购而归，司马防便召其入书房一同商论。
“伯达以为此封书信何意呢？如今征西将军将兵权尽数交还陛下，那么此信是否可以理解为征西将军替陛下所行呢？”
司马朗接过父亲递给的书信开始仔细的观阅起来，随后亦是有些看不明白曹操此刻不思处理许都之内的世家官员；反倒关心其自己弟弟的大婚之事，愈反常的举动反倒让其心中感到不安；父子二人都明白曹操不会为了毫无益处的事情大费周章。
“父亲，以我之见只怕征西将军另有所图不在仲达身上；而是在仲达身后的玄德大人以及……”
“以及大婚牵扯其中的南阳张绣，甚至一直隐藏其后的荆州之主-刘表！”
司马防自是明白曹操所想，但是这司马懿昔日乃是奉天子之命随刘备一同南下驻守新野；入主扬州亦是刘协所命，如今之局却是曹操奉刘协名欲为司马懿送去大婚之祝福；司马防心中自知此事牵扯过大，但却不敢贸然联系荀彧、荀攸二人。
“主子，少主子！府门外尚书令携军师大人求见，不知是否将其引导入内呢？”
“令君与军师先生来了？看来此事征西将军并未隐瞒，如此看来只怕其中确为陛下之意；快快将二位大人请入前厅暂侯！”
“是！”
家仆走后司马防便将司马朗归还的书信收起来随即便欲起身前往前厅与荀彧叔侄相商，思虑再三后司马防还是决定让司马朗书信一封送往宛城让张绣转交司马懿；不明所以的司马朗还未反应过来便见司马防起身而去。
“嗯？直接书信送往扬州交与玄德大人不就可以了吗？为何要送往荆州还要让宣威侯进行转达？”
“司马防见过尚书令大人、见过军师大人！家中小事未能亲自前往迎接二位大人入府，还望二位大人莫怪才是。”
荀彧叔侄见司马防前来急忙上前回礼并直言此次乃是受刘协所托前来，而司马防闻言则是将此前欲让荀彧二人一同观阅曹操书信的心思暂时压下。
“我二人此次乃是奉陛下之托特意前来询问洛阳令大人次子于荆州之婚事，陛下得知此事特意让我二人前来确认。”
“未曾想仲达竟与南阳宛城张绣结下这情缘，倒是我二人有所疏忽才是！我二人才是要望洛阳令大人莫怪。”
司马防闻言当即明白为何荀彧二人于曹操书信到后不久便急忙上门拜访，随即便向二人述说其中缘由。
“这老夫亦是近日方才得知这仲达竟与宣威侯叔叔之遗孀定下婚约，未能及时告知陛下还望二人大人莫怪才是啊！”
说着司马防抬起双臂作揖便要向下跪拜行礼，荀彧二人见状急忙上前扶起欲跪的司马防。
“陛下不过是派我二人前来确认罢了，若是如今昔日仲达乃奉陛下之命追随玄德公南下；此事陛下可是极为看重啊。”
“不错，陛下有意遣使者携礼南下亲自为仲达送上祝福之意；不知洛阳令大人这是否……”
“小儿之事皆由陛下做主便是，此前小儿便因誓死追随玄德公一事与老夫之间争论不休；此番更是私自与宣威侯定下姻亲！若是陛下不悦，那老夫这边亲自前往扬州将这逆子抓回便是！”
荀彧二人闻言亦是轻轻向司马防行礼告退，随后司马防便亲自送二人前往府门并目送其马车离去；只不过司马防却在转身回府之际瞥见一道黑影闪烁而去，禁闭府门之后司马防下命府中一切如旧；曹操所送之礼尽数收下且不许向外张扬。
“文若，此事当真如你我猜测那般？征西将军早便有所察觉这山越潜入许都之中了吗？那么我等此前所为岂不是？”
荀彧闻言则是轻轻的摇了摇头，若是曹操有充足的把握那么便不会多次借刘协之手试探二人；只不过此番机缘巧合之下曹操竟也怀疑起了司马防，这倒是让荀彧有些惊讶司马懿之前的书信所说。
“想来其不过有所怀疑罢了，所幸得仲达此前多番叮嘱我等提前将其遣散于百姓之中；但是只怕我等始终忽略了一个极为细小的变化……”
“你是说之前征西将军一直待在平原的举动？难道便是那时起征西将军便开始怀疑这许都之中尚存除世家与曹家之外的第三股势力的存在吗？”
荀彧却并未回答荀攸，因为他也无法确定曹操到底是何时现山越百姓潜入二州境内的；而去如今最大的迷雾是为何南方的讯息会流入曹操的耳目之中，此前从未有过这般情况生；而荀彧认为这些流动的黑暗势力进入南方最佳时机便是曹操待在平原丝毫不在乎兖、豫二州境内百姓难逃的那一段时间。
“接下来征西将军的所有举动都无疑指向一个目的，那便是将扬州之力介入到北方大战之中！能促成曹、刘两家的关键人物只有两个人，而去如今这两个人都身居扬州之中！”
说罢荀彧将刚刚在洛阳令府中司马防交给自己的书信递给荀攸观阅，仔细观阅曹操书信后荀攸亦是罕见的眉头紧锁；随即便将书信交还荀彧。
“希望奉孝能真的初心未改吧……这天下风云只怕要被有心之人搅动得再也看不到池中之物了。”
“父亲，那此封书信是否还要孩儿联系山越之人秘密送往荆州呢？”
司马防送离荀彧二人后急忙快步返回书房之中阻止司马朗联系隐藏的山越百姓，随即一番思虑后将书信掷入火炉之中焚烧；并让司马朗非必要不可轻易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