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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的人是不能上楼的。楼梯转弯处,放着一张小桌,是专门用来放电报的。这会儿,一个人上了楼,在转弯的地方止步,一切似乎都是约定俗成的,把电报往桌上一丢,用镇纸压着,喊了一声:&1dquo;有报。”
小费是一个戴眼镜的小伙子,他的办公室就在楼梯口,分门别类地放着各种资料,墙壁上挂着小黑板,写着各种提示,诸如:下午2点半,小组开碰头会等这样的&1dquo;备忘”。小费答应着,从楼上跑下来,取了电报。
送报的人问:&1dquo;小费,黄研究员在楼上干什么呢?老是有什么东西在滚来滚去地咚咚响,跟个杂货铺一样。”
&1dquo;不是杂货铺,是木工房。”
&1dquo;把破译室变成了木工房,她在搞什么名堂?”
小费神秘地:&1dquo;破译密码。”
&1dquo;哪有这样破译密码的,你看她那个样子,整天浓妆艳抹,吊儿浪当的&he11ip;&he11ip;等着天上掉馅饼呢!”
蒋组长走过来说:&1dquo;打住,你们反映反映情况就可以了,不要说三道四,不要在背后议论自己的同志。”话音未落,楼上又出&1dquo;咚”的一声。
一张绿色吊床横在办公室里,黄依依躺在上面,跷着二郎腿,十分专注地琢磨着一个像保龄球一样的木头玩艺儿,她在琢磨它的弧度、长度、高度,完了,顺手丢在屋角的一只大纸箱里——当然又是&1dquo;咚”的一声。
在纸箱里,堆放着类似的木头家伙有很多,有的是柱形的,有的锥形的,有的像各种酒瓶子,反正什么稀奇古怪的样子都有。这只手丢掉一个,另一只手又从屁股底下摸出一个来,是一个类似的木头玩艺儿。
黄依依在细心地琢磨。
吊床摇来晃去的。
安在天的办公室虚掩着门。这会儿,黄依依鬼鬼祟祟地进来,想吓安在天一跳的,但安在天似有觉察,隔着屏风说道:&1dquo;你又来了。”
倒是黄依依吓了一跳。
安在天从屏风里面出来:&1dquo;你这是怎么了,老是蹿来蹿去地到处串门,还叫上班吗?”
黄依依狡辩道:&1dquo;我去哪里蹿了,就来了你这儿。”
&1dquo;可你今天,这已经是第三次来了。”
黄依依强辞夺理:&1dquo;那也只能叫频繁地来你这儿,怎么叫&1squo;蹿来蹿去’呢?”
安在天直截了当地问:&1dquo;有事吗?”
&1dquo;当然有事。”
&1dquo;什么事?”
&1dquo;看你这样子,我就没事了。”
她丢下一封信,生气地掉头就走。
安在天看又是老一套的信,拿了起来,走回里间,看也不看,就丢在抽屉里了。那个抽屉里,堆放着不少这样的信,都没有开封的,也都是黄依依写给他的。
破译室的布置随主人的性格迥然不同,陈二湖破译室的墙上贴满了各种电报和剪报,桌上堆满资料。安在天敲门进来,说:&1dquo;差不多了,收工吧,过来开个小结会。”
陈二湖:&1dquo;坐吧,两个人,就在这儿说。”
&1dquo;怎么,黄依依又走了?”
&1dquo;我就没看见她回来。”
安在天有些生气地喊了一声:&1dquo;小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