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天比（第3页）

秦悦风眼睛一眯，几与6启明同时出手，显然早有计算！他于电光火石间以不可思议的度挥出了无数剑，剑剑不同，却共成一个完美的整体。

这刹那，刀气贯天、剑光飞散，人们恍惚间似看到了一枝自无边暗夜蓦然绽出的洁白昙花！

片刻寂静过后，演武场顿时沸腾起来。

“刚刚那是……‘豆蔻’、‘红颜’、‘悲白’三连剑！”

“再加上‘朝暮’……”

“刀意、剑意竟然相融了！”

“朝暮”与“悲白”在意境上本就有相同之处，6启明二人又皆将其领悟到了极致，却又恰旗鼓相当，竟使得这种奇景再现！

……

无论男女长幼，都满怀慨叹地望着比武台上的两个身影——所有人都没想到，6启明二人竟然会这般强。就算是6家、秦家的人自己，都完全不知道二人竟强到这种地步——毕竟，还从来没有其他同龄人能逼得他们全力以赴！

演武场上早已人满为患，没有人愿意错过这场龙争虎斗。

比武台不远有一栋小楼，正是6家的武器阁之一。阁楼并不高，只三层，却是观战极好的去处。

此时，那里正站着一老一少。

老者体量微胖，脸上总一派和气，正是6家大长老6远空。他捋着胡须，看着身旁自己最得意的嫡孙，笑眯眯地问道：“斌儿，你也刚晋了小周天，自己觉得比他们二人如何啊？”

6文斌面含愧色，但还是坦诚道：“孙儿对上他们任何一个，都三招必败。”

6远空拍拍他的肩膀，摇头笑道：“不错啦！要是换了我当年，可一招都接不了……这一代气运来了，咱们慢慢来，总能上去的……再说，启明和秦家小子这一斗，可不是常规的比法。”

6文斌点点头，疑惑道：“孙儿也正奇怪。秦家世弟第一招就用悲白剑法，已经很失礼；但启明堂弟竟然也没有控制节奏慢下来……这，似乎不太像启明堂弟往日的风格。”

“启明这孩子隐藏得倒深，”6远空笑眯眯地道，“不过还是很有朝气嘛，看来之前只是没遇上对手而已。”他看了一眼6文斌，道：“斌儿，到了现在，还没有看出他们两个在比什么吗？”

6文斌一怔，转头细看，竟现二人此时的节奏反而慢了下来。他忽然想起那个被人遗忘许久的词……

“天比？！”6文斌脱口道。

“不错。”6远空赞许地看了他一眼，叹道：“天比啊……”

祖孙二人不由同时想起有关那个女人的种种传说。

她是中洲武院最美的女人，也是最强的女人。她的过去无迹可寻，如横空出世，却吸引了整个中洲的目光。

她天才到了极点，亦骄傲到了极点。她说中洲的比武皆幼稚可笑，她说自己只接受“天比”。

她将层次相同的比武分成“天”、“地”、“人”三等境界。

小心翼翼的试探、按部就班的出招，最后以所习至强一式定胜负——这便是庸者的“人比”。在“人比”的基础上，若能加入自己独特的战斗方式、战斗意识，便勉强称得上优秀，归于“地比”之列。

而天比，比三——

一比“所学”。

二比“战法”。

三比“自创”。

6文斌瞬间明白，二人之所以一开始就用平时定胜负的绝招，只因为——那些对旁人而言连掌握都困难的招式，对他们二人来说，只是最最基础的比法而已！

6文斌讷讷不能语，看着楼下的6启明，再想着那个骄傲的女人，自内心地叹道：“真不愧是母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