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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上没说其他事,只说了些他平时的饮食起居,嘱咐她好生读书,但不能因为读书废寝忘食,平时多和同辈人来往,若有难事去找孔秀才帮忙,不要自己逞强。
最后附了一张书单,是他推荐给她看的书。
傅云英看完信,又来回重看几次,果然现信里藏了暗号。
姚文达说的是真的。
她叹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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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傅云英把写好的回信送出去,告诉王大郎不必惊动孔秀才。
也许连孔秀才都不清楚傅云章在做什么。
晨读过后,学生们66续续返回书院,张榜的照壁前挤满学生,昨天落了场大雨,红榜被雨水打湿了,陈葵又抄了一份贴上,散出淡淡的墨臭味。
这股墨臭学生们闻惯了,不觉得嫌弃,大家你推我我推你纷纷往前挤。
看清榜上的名次,学生们张口结舌,擦擦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傅云英从斋堂领了早饭出来,路过照壁,四周忽然静了下来,所有人屏息凝神,怔怔地望着她。
她扫他们一眼,没说话,径直往东斋走去。
等她走远,嗡地一声,照壁前又变得闹哄哄的,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1dquo;了不得,怎么又是傅云?”
&1dquo;入院考试第一就算了,这一次可是全院考课呀&he11ip;&he11ip;”
&1dquo;学长和堂长竟然都考不过他&he11ip;&he11ip;”
&1dquo;会不会他偷看过试题?”
&1dquo;偷看个鬼!试题是山长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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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云英将议论声抛在身后,走进课堂,翻了本书,小声诵读。
一道目光扫过来。
她回望过去,苏桐坐在她不远的地方,一手执书,一手轻敲桌面,眼睛望着她,神色复杂。
苏桐这次也考了第一,经、论、策,经他排第一,论、策的第一都是傅云英,最后排序,傅云英第一,他第二,陈葵第三。
杜嘉贞被挤出前三了。
前二十里只有苏桐和傅云英是生。
文童那边不算,生员和文童本就是分开考的。
苏桐站了起来,走到傅云英身边,缓缓坐下,手指按住傅云英的书。
&1dquo;英姐。”
他小声道。
课堂里零零落落坐了七八个学生,看他俩坐在一块说话,忍不住偷偷打量他们。
傅云英抽回自己的书,垂目问:&1dquo;桐哥,你要告我?”
苏桐嘴角微微勾起,俯身靠近她,&1dquo;你觉得呢?”
&1dquo;因为我考了第一?”
傅云英撩起眼帘,歪着头看他一眼。
苏桐沉默一瞬,仿佛被她防备的眼神刺伤了,苦笑一下,退回座位,&1dquo;对不住,以后不会了。”
他轻叹一口气,低头看书。
傅云英不会相信,他没想过告她。因为告她对他没有任何好处,不仅没有好处,还可能影响他日后的前途。
他吃了这么多苦,就是为了挣一个好前途,别说傅云英只是女扮男装,哪怕她是朝廷要犯,他也贸然不会告她,风险太大了,损人不利己。
没什么比他的前途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