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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影顿了顿，“是。”

  “夜色已晚，暂且退下。”

  黑影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殿门在合上的时候出微微轻响，将乍现的一缕月光挡了回去。

  ……

  自那日江陵河同船泛舟后，苏席对明月是片刻不离，事事亲为，叫一众伺候的宫娥太监看的是心惊胆战。

  这个明家的小公子确实有几分手段，将一贯喜怒无常的七殿下也能治得服服帖帖，只是……伺候间宫娥视线微抬，看见明月那张脸，心都要跳到嗓子眼。

  这样的容貌，这样的身姿，除了河底的鱼井里的蛙，没有人不会为他倾倒吧？

  思绪在心底百转千回，宫娥小心翼翼的端上酥饼，又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

  明月坐在铜镜前，早起他长披散，只穿了一件杏色的衣衫，越显得他冰肌莹彻，靡颜腻理。

  铜镜里的容颜不似凡人，明月看惯了自己的脸，倒是没觉得什么。他拿起一旁的象牙白玉梳，想要给自己梳梳头。

  一旁的宫娥涨红着脸开口，“小公子，让奴才来伺候吧。”

  明月摇摇头，即使在这里住了小半个月，他还是不喜欢和人类接触，“不了，我自己来。”

  宫娥呐呐道，“奴才梳的手艺可好了，以前在宫里经常给贵妃梳头。”

  明月的长乌黑柔顺，又因为像海藻一样微卷，所以散落在身后或衣襟上的时候就格外美丽，那头像是会光的一样，让人忍不住想摸一摸。

  苏席从外面回来，跨过门槛，看见的就是宫娥和明月相聊甚欢的一幕。宫娥脸色红，明月则微微抬头，目光专注的看着对方。

  他脚步一顿，眼底的暖意渐渐消散，变得冰冷起来。

  宫娥看到苏席，一张脸霎时惨白，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殿下。”她声音颤抖得几乎要破碎。

  明月转过头，怔愣了一下，“……苏席。”他眼底染起惊喜，站起来两步就朝苏席扑去，“苏席，你回来了！”

  苏席连忙上前抱住他，眼底的冷意在霎那间消失不见，只剩下满眼温柔，“明月想我吗？”

  明月脸色一红，轻轻点头，“想，每日都想。”

  苏席眼底的笑意更深了，“我也想。”想到恨不得杀光那群人快马加鞭赶回来。

  他摸了摸明月的脸，“瘦了。”看起来也没以往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