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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气愤昔年的旧事也好,为了完成起兵时的誓言也好。
希望他有一丝怜悯,放过她身后的那些人。
永秀的泪已经收不住了,大颗大颗地从眼中涌出,混着脏污和血淌满了整张脸,但是他就算哭的要晕厥过去也不敢出声音。
他恨死身旁这个疯子了。娘娘何罪之有,她只是想活,她有什么错?
她唯一的罪孽,就是不该在那个晚春时节救了这个狼子野心的畜生!
多虚伪啊,多好笑啊。到现在也不敢将自己卑鄙龌龊的心思说出来,还让娘娘以为今日是权力更迭之后清洗前朝余孽。老天开眼,让娘娘看清楚这个人要的从来不是妖妃殒命,而是你的人,你的心。
果不其然,亲眼看到那人为了一个太监向自己跪下,饶是知道她误会什么,年轻的帝王也难掩心中压抑的情绪。
她总是知道如何激怒他。
他慢步走来,脚下靴子惊起院中细小的微尘。
男人居高临下,深刻的面容隐藏在暗色的天幕中。
秋仪能够感受到那双手悬在她的头顶,她不知道何时会落下,是会按着她叩到尘埃中,还是会直接掐死她?
“朕记忆中的秋贵妃,珠翠满身,国色天香。”
他的手覆在她细白纤弱的脖颈上,感受着身下人因为那粗粝温热的掌心而不住地颤抖。
那只野花形状的簪子被抽出,随意丢弃在地上,美人乌黑的披散下来。
“这样低贱的东西,配不上娘娘。”
他说的漫不经心,却意有所指。
他从突然出现的暗枭手中接过那件东西,轻柔却不容拒绝地为她戴上。
成人手指粗细的纯金锁链将秋仪坠的一晃,冰凉的触感让她遍体生寒。此刻那流连在她脖颈侧的手掌是唯一的热源。
冰冷、温热;恐惧、庇护。
皆由他给予。
男人扶着她的后颈,将身前跪着的美人向自己的方向靠定,出满足的谓叹。
她的,她的手,她的每一寸。她的高傲,她的泪水,她的恐惧。
此后都将,且将独属于他。
此时秋仪才意识到刚刚的自己有多么天真,男人死死压抑的并非是无端的恨,而是滔天的欲望。
年少时仿佛玩笑般的许诺成真。
他成为了帝王,她也无处可逃,不得不兑现那个诺言。
「何人能成为娘娘的裙下之臣。」
「那你得成为皇帝才行。」
她视他的爱意如洪水猛兽,那他便彻底沉沦为作恶之人。
——执拗的孩子锁住了他的蝴蝶。
外室,
徐启夏眼观鼻鼻观心。
旁边年纪小的侍女端着热水,脸颊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