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页(第2页)
谁不知道这位姚二少爷难伺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酒确实是原封不动他未曾掉包,而船上的冰格都是统一的大小两种尺寸,他特地给姚辞找了相同的冰块,还能有什么不一样的。
无非是这位纨绔小公子又起了戏弄人的心,要刁难他罢了。
姚辞见这人一口咬定,看着也不像撒谎,再者他确实想不到对方要动手脚的动机,便只最后试探了一句:“没骗我?”
“没骗您,我誓,”侍应生伸手指向窗外碧波荡漾的海面,“您不信我可以现在从那里跳下去,这样大家都会知道我是无辜的,他们会说我……”
“说你是跳海的一男子。”姚辞截住了他的话头。
放走了这位侍应生,姚辞从座位上站起来慢慢往外走,越觉得厉以行这人深不可测。
能躲过他这一回暗算,又让他半点抓不住头绪,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否暴露了,又是在哪一个环节暴露的。
虽然他不打算就这样放弃做掉厉以行,但如果这些小动作确实伤不了对方分毫,那他大概应当换种思路。
大男主故事无非是一路逆风翻盘,上位之后有仇报仇,有恩报恩,实在不行,他还能向厉以行倒戈,打不过就加入还不容易么。
若是能救厉以行于水火最好,就算不行,至少也可以顺水推舟得几分人情,相当于给自己拿块免死金牌。
再不济,他也能多活两天,今朝有酒今朝醉,tomorroisanotherday。
厉以行同姚辞吃完饭,回房换了高领衣物,外套兜帽罩下来,转瞬变成了裴赠。
他来到自己作为未婚夫的房间门口,果然又见到了送饭的餐车。
厉以行掀开餐盘上方的半球形金属盖,单手端起餐盘,刷卡开门进了房间。
他习惯性地检查房内是否有异状,四处都看过之后,他在大理石矮桌前停下了脚步,视线落进了那只玻璃鱼缸。
缸内水体一如既往地清澈透亮,里面的两尾鱼却已经翻着肚皮仰面漂在了水上,昨日还泛着珍珠色泽的鳞片如今变得黯淡无光,如同美人迟暮,花残柳败。
厉以行英挺眉目间划过一丝阴霾,他不是不记得昨天喂过这两条鱼什么。
给裴赠的菜里有毒。
毒药的分量极小,就算是两尾脆弱的金鱼也需要大半天工夫才能失去活力,若是给人入口,短时间内更难被现。
船上人员构成复杂,裴赠又不是什么炙手可热被严密保护的人物,给他的饭菜从烹饪到传送不知会过多少人的手,一时间也很难确定到底是谁要害他。
联想到真裴赠在日落玫瑰起航之前便暴毙家中,厉以行不由得皱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