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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赶紧偏过头去看窗外的风景。过了几秒，情绪才缓和下来。

  郁绵在手机相册里找了很久，最后才找到一张和陶让在火锅店里的合照……是这整个假期，唯一真实的一张了。

  于是她了条朋友圈：“吃火锅[激动][干杯]”

  配图是他们的合照。

  列车往前开，穿过隧道时骤然黑下来，郁绵把眼罩拉下，开始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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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般老人丧后的第二年，都会有亲戚上门拜访。

  裴松溪一向不喜欢管这些事情，把裴林默抓回来，把这些应付人的破事都交给他，难得有了半天的空闲。

  她站在窗边，看着窗外下起的小雨……忽然间有些恍惚。

  她想起郁绵的那些动态。

  这是……她不在她身边的第二年。

  第一年的时候，她记得郁绵什么都没，让她很担心她，就连大年初一零点她给她的消息，她也是秒回的，让她怀疑她是不是守着手机，在等她的消息。

  可是今年不一样了，她看到她了很多照片，美好的食物、绚丽的烟火、纸牌、壁炉……虽然没有拍到人，但是能感觉到，拍照的人正在度过一个幸福的年。

  这样就很好。

  绵绵她，总归是要回到她的家里去的。

  裴松溪看着窗外的小雨，怔怔的出神了好一会，蓦然想起……今天好像是郁绵回学校的日子。

  她在假期之初给她打过一次电话，说了回校的时间，后来……就再没跟她说过话了。

  那个喜欢趴在她膝头的小姑娘似乎终于长大了，对她的依恋终究淡了——这是她想要的，可是真真切切生的时候，她却感觉心里某个地方被握住了，让她喘不过气来。

  裴松溪拿起手机看日历，确定了今天就是郁绵返校的日子。

  她点开对话框，想说些什么，譬如问她生活费够不够，问她开学的打算……可是又觉得这些问题生硬而突兀，最后点了退出。

  手机上出现一个小小红点，她点进去，看到一条的社交动态。

  她看到女孩脸颊很红，眼睛很亮，似乎在一家火锅店里，看起来很开心。

  她看到那个男孩站在女孩身后，目光永远看着她。

  裴松溪想，这是对的。

  绵绵是春天的辰光，而她是黄昏时的日光，在路灯下看书，字也渐渐变得模糊。

  她们之间……这么近，那么远。

  她将手机放下了，在客厅里来来回回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