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3页)
放纵无忌,偏偏又不让人觉得轻浮。
修云若是仅仅因为楼中管事要求被迫束,简寻觉得这簪子还不如成为一个观赏品。
修云看懂了他的纠结,不过他不喜束主要是因为自己做不来这件事,又有些讨厌让外人近身,才索性散着长,反正秋日里不觉炎热,也就得过且过了。
修云轻笑一声,说:“若是为了他人委曲求全自然不美,但若是萧郎带着木簪来,我怎会不愿?”
“长绾君心,我不愿时常束,自然是想找个真心相待的郎君代劳了。”
说着,他将木簪放到简寻手中,带着试探的问询说出了口:“萧郎可愿意?”
简寻怔愣一瞬,将木簪拿在手里,随即重重点头:“好。”
两人达成一致,修云带着简寻来到里间,自己面对着铜镜在妆台前的椅子上坐下,从妆台上拿过木制的梳子,递给简寻。
简寻走到他身后,接过木梳,看着修云如瀑的黑色长,一时间有些无从下手。
实话讲,简寻从来没有替别人束过,更何况他在山野里度过的时间更久,活得比寻常富家公子槽得多。
但简寻却不想放过这个互诉衷情的机会,他尽力放缓了动作,一下一下梳着修云的长。
这动作还算轻柔,可到了挽的时候就不太行了。
简寻是个武人,下手根本没有轻重,几下就把修云扯痛了,但修云却只是透过铜镜看他,脸上全然只有浅淡的微笑,像是在鼓励对方不要犹豫害怕。
只束这种简单的活计,却做得简寻满头大汗,越小心越紧张,动作也就越慢。
知道修云其实不喜束缚,只略拢了一般头在掌心,用簪子不伦不类地挽在脑后。
忽略挽处的杂乱,单从铜镜里看,居然还不错。
带着疼痛的甜蜜酷刑终于结束,修云挑了挑眉,说:“好看。”
简寻知道自己的手笨,挽起来的髻也并不好看,修云只是习惯于夸赞他罢了。
简寻挠了挠头,说:“我会努力练习的。”
修云笑意盈盈:“好,我就在这里呢,随时等你来。”
修云从座位上站起,想起外间那一片狼藉,带着简寻走了出去,愧疚道:“恐怕要辛苦萧郎和我一起收拾了。”
“无碍。”简寻摇了摇头,见地上还有不少瓷器的碎片,便制止了修云欲要上前的动作,说:“放着我来。”
修云也不和他客气,被简寻按着坐在了桌边的椅子上。
简寻动作也很麻利,很快把碎了一地的瓷片打扫干净,随后将修云那一堆画卷一一捡起,抱在怀中。
修云适时起身,顺手捡起了脚边的一个画轴,捡到桌面上的木箱里,示意简寻把画卷放在里面。
简寻捧着十几幅画过来,低头的功夫,一眼就看到了原本压在桌面上的宣纸。
他放画的动作都有些迟缓了,目光被画上的人吸引了。
桌面上的画是简寻一进门就放在那里的,应当是修云自己的画作,那么他如今手里的应该也是。
可那画上的人是……?
简寻被这个问题勾了魂去,连手里的画都放完了都没注意到,手都伸到了怀里又扑了个空。
修云看乐了,见简寻魂不守舍,带着笑意明知故问:“萧郎这是怎么了?”
虽说当时看着装画的箱子倒地,他就知道有这一遭,但真看到简寻为了副画也要闹小脾气,修云简直压不住自己逗弄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