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第2页）

  &1dquo;不许逃！”逸势说。

  空海和逸势，隔着垆迎面而坐。两人在一个小房间内。地面铺设木板，木板上再铺着垫子，两人坐在上面。

  灯火，朦朦胧胧地照着房内。

  空海和逸势身旁，各坐着身穿胡衣的年轻女子。

  那是胡女。即使在昏暗灯火下，也可以看出她们的蓝色眸子。

  &1dquo;胡玉楼”。

  这是空海和逸势所在的平康坊妓院名称。如同店名中的&1dquo;胡”字，这里有许多&1dquo;胡姬”。

  不仅是胡姬，房内的家具也多是胡人之物。地板上铺着波斯绒缎。墙上挂着的画，来自西域。所用的壶，也来自西域。

  不过，在这种地方，所有物品未必全都是来自西域。因为价钱太贵，惟恐会被盗，或被损坏。

  空海认为不管是画，还是壶，半数以上都是唐制的赝品。然而，至少，胡姬是真物，垆上淡绿色的琉璃杯，看来也是真的。

  琉璃——亦即玻璃。酒，则是西域的葡萄酒。

  这大概是高级妓院。

  &1dquo;空海！第一次得去高级妓院才行。”

  逸势就把空海带到这家店来了。这家店，看来并非逸势所熟识的妓院。为了今晚，逸势好像早就锁定此店为目标。

  空海一旁是胡姬&1dquo;玉莲”，逸势身旁则是&1dquo;牡丹”。

  玉莲年约二十二、三岁，牡丹则在二十岁上下。

  胡姬牡丹露出两只白嫩的手，把葡萄酒倒入杯内，逸势拿起酒杯啜了一口。

  灯火的光影，映照到垆上的琉璃杯，葡萄酒的颜色有说不出的美。琉璃杯飘溢着说不出的酒香味。

  &1dquo;这可是长安喔。空海——”逸势好像完全陶醉在这气氛当中。

  空海带着笑意，同样啜了一口酒。身上仍是僧衣袈裟。

  &1dquo;如此好吗？空海，这身装扮——”逸势踏入房门前，还用日语如此对空海嘀咕着，如今看来什么都无所谓了。

  &1dquo;玉莲姐，这人当真是和尚？”逸势旁边的牡丹，向玉莲问道。

  &1dquo;当真。”回答的是逸势。

  &1dquo;是吗？”玉莲问一旁的空海。

  &1dquo;对。”空海答道。

  &1dquo;何处的和尚？”

  &1dquo;西明寺的空海。”空海蛮不在乎地说道。

  &1dquo;喂！空海——”逸势慌张地喊道。&1dquo;这身打扮，到这种地方来，连西明寺都说出来，不完了吗？”

  &1dquo;无所谓。”空海说道。

  空海和逸势，时而以不惯听到的异国语言交谈，玉莲和牡丹甚感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