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页（第1页）

念宣拉住憾生的手酸溜溜地说：&ldo;小叔叔，你都好久没送我了，杨远回来后你不要栋天哥哥，也不要我了……&rdo;憾生勉强笑了笑说：&ldo;又不是我不送你，是你不要我送嘛。&rdo;&ldo;那我们打的去，我不坐杨远开的车。&rdo;憾生只好迁就地答应着说：&ldo;行，行。&rdo;两人正准备出门的时候，电话铃响了，曹阿姨在厅里喊：&ldo;憾生！杨先生的电话。&rdo;念宣不满地&ldo;嗤&rdo;了一声，憾生说：&ldo;你等一下，我接个电话就来。&rdo;憾生回到厅里拿起电话，刚&ldo;喂&rdo;了声就听杨远很焦急地说：&ldo;憾生，我回家一趟，我爸心脏病发作现在住院了。&rdo;憾生的心沉下去了，有种很奇怪的恐慌在心里游走，他开口就说：&ldo;你可不可以不要去？&rdo;对方沉默了片刻，说：&ldo;你在担心什么？憾生，我只是去看他一下，等他稍微好一点就回来，你相信我行不行？&rdo;憾生默然了。杨远又说：&ldo;我现在在机场，你放心，我一到家就给你电话，对了，我给你留个我家里的电话，你有什么事挂我家，好不好？&rdo;憾生还是没有吭气。&ldo;憾生？&rdo;杨远知道憾生在担心什么，于是自嘲地笑了笑，说：&ldo;你怕我一去不回了吗？你别犯傻了，现在我离开你都活不下去了，我一定尽快赶回来！&rdo;憾生终于应他了，声音颤得让杨远觉得可笑，憾生说：&ldo;那你，一定要快点回来。&rdo;杨远调侃了几句小别胜新婚的话，留下个电话号码，然后登机离开了茉舟。杨远一走，憾生就如丢了魂魄，因为杨远让他太不安心了。憾生嘲笑自己像个女人一样疑神疑鬼，他想说服自己信任杨远，可是当那么多往事在脑子里回放，他发现神经衰弱的人不是杨远，而是自己。如果失去杨远，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承受得了。失眠了两个晚上后，杨远来电话了，说他到渥太华了，说他父亲状况不太好，一直都没有清醒，说他可能会呆长一段时间。憾生松了口气，两个人聊了一会儿，在挂断电话的时候，杨远说：&ldo;憾生，我很想你。&rdo;憾生愣了愣，这个场面和这句话怎么这么熟悉？他应了句：&ldo;我也很想你。&rdo;接下来杨远两天都没有挂电话，憾生魂不守舍地等待着，在半夜猛然惊醒，想起了七年前杨远最后说了句：&ldo;憾生，我很想你。&rdo;就从此音讯全无了。憾生再也睡不着了，他睁着眼想了一晚，想尉浩阳，想林栋天，想得泪流不止，最后，他拨通了杨远家的电话。杨远的姐姐接了电话。憾生说：&ldo;杨顺姐，我是憾生。&rdo;杨顺不吭气了。憾生小心翼翼地问：&ldo;杨叔叔的身体怎么样了？&rdo;杨顺说：&ldo;他还在昏迷中。&rdo;两人一阵沉默，憾生鼓足了勇气，有些结巴地说：&ldo;杨顺姐，你叫一下杨远好吗？&rdo;电话那头死一般寂静，憾生的血液都要凝固了。最后，杨顺说：&ldo;你稍等一下，我叫他。&rdo;听到了杨远的声音，憾生全身心都放松了，终于肯定一切都是自己杞人忧天。杨远听着对方的哽咽声，笑了，他问：&ldo;憾生，你哭什么？&rdo;憾生说：&ldo;杨远，你每天都给我来个电话吧，不然我很害怕。&rdo;杨远的眼眶潮湿了，他说：&ldo;好，我每天都给你挂。我爸爸身体有好转我就回去，你别害怕。&rdo;憾生点点头，像是七年前那样温顺乖巧，满心期盼地继续等待下去。憾生不再骑摩托车了，他每天打的送念宣去上课，然后自己一个人步行从一中走到西洲岛酒店，纯粹为了消磨这两个小时的时间。杨远去了渥太华后转眼过了快两周，他每天都会给憾生挂电话，说说他家的情况，再问问憾生的情况，挂下电话的时候总是会安慰憾生说：&ldo;我爸醒过来我就回去。&rdo;憾生放心地笑了笑，往事留下的阴影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周末的时候念宣不用去上课，憾生睡到九点才醒，懒洋洋地打的去了酒店，秘书一见他就报告：&ldo;陆总，秦经理在等你呢。&rdo;憾生一怔，&ldo;谁？&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