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功力恢复（第1页）
十日以后……
自从花飞雪陷入昏迷以后，孔凝天已经在大祭司府住了十日了。在与明月夜朝夕相处的这些日子里，孔凝天除了每天陪在花飞雪身边照顾以外，其他时间就是读书，再就是让明月夜陪着他一起下棋，练剑。以此来打无聊的时光，在大祭司府的日子过得也算潇洒恣意。
明月夜对于孔凝天的要求也是有求必应，十分上心的。这是对朋友最基本的尊重，明月夜心中是这样想的。
明月夜也特别体谅孔凝天心情不好，所以每天都绞尽脑汁地想笑话讲给孔凝天听，想让孔凝天听后能够开心一些，不要总是整天忧心忡忡的替花飞雪担忧。
明月夜最近每日子时都会全身疼痛，整个人如同被撕裂一般，痛不欲生。但是为了不让孔凝天担心，他什么都不说，在孔凝天面前也不表现出任何不适。只是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在孔凝天的面前。他知道，他这是离羽化越来越近了。估计用不了多久，疼痛再次作时，他的五窍就会出血了。到那时，他就真的接近羽化边缘了。
孔凝天因为一直在担心花飞雪，所以也没有留意到明月夜表现出来的异常。一门心思全部用在了照顾花飞雪身上。就算是平时和明月夜下棋都有些心不在焉的。经常全军覆没，他连自己都照顾不好，更别提关心明月夜的身体了。
此刻，明月夜和孔凝天就在用下棋打无聊时光呢！
孔凝天刚刚落下一子，没有等来明月夜的黑子，等来的是一滴鲜红的血珠，血珠直直地滴落在了棋盘之上，晕染了一片鲜红，看起来触目惊心。
孔凝天见此，蓦地抬起头朝着明月夜老去。映入眼帘的是明月夜蜷缩在软塌上不住颤抖的身影。那样子看起来似乎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一般。看起来是那样的无助和隐忍。
孔凝天见此，心突然咯噔一下，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了明月夜身边，颤抖着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扶起了明月夜。
当看到明月夜那五窍流血的脸时，孔凝天的脸刷地一下子全白了。他颤抖地扶着明月夜，满脸关切地开了口“明月夜！你怎么样了？你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你是不是一直都在对我隐瞒病情啊？你这样多久了？”语气中满是关心和着急。
孔凝天是真的被明月夜的样子吓坏了。眼下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孔凝天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明月夜哑口无言。他直接懵了，不知道该先回答孔凝天哪个问题了。
“明月夜！你回答我！嗯？我该怎样才能帮到你呢？”孔凝天见明月夜不回答，直接提高了声量，那落在明月夜身上的目光也跟着悲戚了起来。就好像明月夜马上就要羽化离他和花飞雪而去了一般。
“我……我……没事。你……放心吧！过一会就……就好了！”明月夜痛苦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了。但是他依旧在照顾孔凝天的情绪。誓死不说实话。因为他不想让孔凝天愧疚。他都要死了，还告诉孔凝天那些真相做什么！将一切都埋葬岂不是更好，至少这样做孔凝天和花飞雪会安心一些。
“明月夜你这个傻子！那天蚕珠是不是你羽化之前必须服下的？没有天蚕珠，你就必须承受噬骨碎心的痛苦是不是？你把天蚕珠给了飞雪，自己却默默地承受了这一切。明月夜，你为什么要那样做！你这个大傻子！你就别瞒我了，我要是再看不出来，我就是一个和你一样的大傻子！你有什么资格背着我和飞雪做那些？你说啊！”孔凝天聪明绝顶，自然是能看出这些的。连带着说话的语气也跟着凌厉了不少。用咄咄逼人来形容都不为过了。
看到明月夜承受这样的痛苦，孔凝天的泪水不住地往下流。他已经被明月夜所做的一切感动得一塌糊涂了。
“凝天！别告诉飞雪那些！我是心甘情愿这样做的。我是飞雪的师尊，做这些难道不是应该应分的么？”明月夜闻言，朝着孔凝天虚弱地勾了勾嘴角，透露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不过很明显，孔凝天并不相信那些。
有些事情，有些现实，只有真正生在自己的身上，留在自己的记忆里，才会有足够的力度使自己信服。不然，就算是一段自己的过去，被自己遗忘了。当别人在自己面前提及那段过去的时候，自己也会完全不相信自己经历过那些。甚至会觉得那些过去很荒唐，这是人的本性。
眼下，孔凝天就是如此。他没有前世的记忆，所以对于明月夜所说的一切，他是完全不信的。
“……”孔凝天闻言不语，他只当明月夜在胡说八道。在他心里，明月夜之所以这样说，就是为了让他安心，让他不要再为了自己而忧心忡忡。
明月夜怎么可能是花飞雪的师尊呢！明月夜是神，难道花飞雪也是神么？哪里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啊！这是孔凝天现在内心里最真实的想法。
“凝天，你不用担心我。以我现在的状况，怕是活下去的时间已经到不了一个月了。我现在就盼着飞雪能够早点醒过来，最好赶在我羽化之前。我还有些话想和她单独说呢！如果我在你们二人离开之前羽化了，请你们务必要尽快离开这大祭司府，不然天幕国皇帝很可能会对你们二人不利的。你们二人离开的马车我已经替你们准备好了，就放在猫舍旁边。记住，我一羽化你们就偷偷离开这天幕国，再也不要回来了！我的身后事无须你们操心！请你答应我好吗？不要让我死不瞑目！如果我死后你们二人出事了，我就算是死了也不会安心的！”明月夜强压着自己身体的不适，勉强坐起身，用力抓着孔凝天的手，一字一顿地朝着孔凝天交代着自己的身后事。
他所有的关心和担忧都是为了孔凝天和花飞雪。丝毫不顾及自己分毫。
这样的明月夜看起来十分让人心疼。
孔凝天见此，从衣襟里取出手帕，轻轻地为明月夜擦干净脸上的血。泪水如同开了闸的洪水一样瞬间倾泻而出。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这句话用在孔凝天身上再合适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