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页（第1页）

&ldo;刺，刺到硬的东西，血流出来的，我，我不是故意的，要不是他太混蛋……&rdo;傅一睿跟我在后视镜中对视了一眼，均有点松了口气，暗自希望不会刺穿内脏，他车开得很快，不出十五分钟，我们就到了孟家，进了小区去到楼层，发现那门户大开，灯火通明，蔡婶站在门口焦急地等着，一看到我们就跑过来说：&ldo;你们可来了，先生还有气，醒着的，他自己堵着伤口，就是脸色很不好……&rdo;&ldo;叫救护车了吗？&rdo;&ldo;叫了，&rdo;蔡婶跺脚说，&ldo;我刚刚打了，说是一会就到。我今天就不该回家……&rdo;傅一睿快步进去，丢下一句说：&ldo;我看看去。&rdo;&ldo;阿蔡……&rdo;孟阿姨像个小女孩一样呜呜地哭，&ldo;我不要坐牢。&rdo;蔡婶想埋怨，却还是忍下了，过来我这把孟阿姨拉着，轻声数落说：&ldo;怎么就动刀子了，你没脑子吗？他要跟你离婚你怎么办？你一个子分不到你怎么办？&rdo;孟阿姨大哭：&ldo;我，我，我也不想的，他，他居然说给那个孽种取名孟阳，阳阳是我的孩子的名字啊，凭什么这么欺负人……&rdo;蔡婶见我一头雾水，低声解释说：&ldo;你阿姨在生小冬以后还怀了一个，取的名字就叫孟阳，可惜后来不小心流掉了。&rdo;我恍然，点头说：&ldo;那确实不该。&rdo;&ldo;可不是。&rdo;蔡婶叹气说，&ldo;不过这回先生也够受的。&rdo;我不大想进去看孟叔叔那张脸，但要看着孟阿姨，只得护着她进门。进去后，傅一睿正在孟叔叔做简单急救，伤口已绑好，孟叔叔没精打采地耷拉着头，见我们进来，勉强抬起头，又挪开。孟阿姨躲在蔡婶身后也不敢作声，我安抚地拍拍她的肩膀，问傅一睿说：&ldo;怎么样？&rdo;&ldo;伤口不深，没伤到要害，就是流血过多。&rdo;傅一睿简单地对我说，&ldo;总体来说，没事。&rdo;&ldo;孟叔叔，&rdo;我想想还是叫了他一声，&ldo;您感觉怎么样？&rdo;他大概觉得面上无光，也不看我，闷声说：&ldo;没死。&rdo;&ldo;已经叫了救护车，您很快就可以康复。&rdo;我对他说，&ldo;希望您原谅阿姨，她不是有心的，她一直胆小懦弱，您这个事对她打击太大，真要再采取什么行动，我怕到时候又刺激到她，几十年夫妻，没感情也有亲情，您也不会愿意看她发疯的，对吧？&rdo;孟叔叔抿紧嘴唇不说话。孟叔叔最终没报警，部分原因大概是他丢不起这个人，部分原因也许对孟阿姨还是心怀愧疚，不过我宁愿相信前者多点，对一个功成名就的男人来说，相信他看重名声，总是比相信他看重感情靠谱。我不想谴责他，也不想去为孟阿姨讨公道，这些事说到底是两个长辈的家事，我的身份不好多说什么。但孟叔叔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我的价值观，如果可以，我不想再见他。自那晚上的事后，孟阿姨情绪不稳，我怕她出事，便托詹明丽找了家宽松舒适的疗养院，安排她过去疗养。蔡婶是她离不开的，便一道过去那边照顾她。詹明丽听说了她的事后，不知触动了她什么恻隐之心，叹了口气后便放下手上的工作，专门去给她做心理辅导。我本来也想过去，奈何医院走不开，而且李少君这边也得时不时看着，所以就没跟去。孟叔叔的情况不严重，普外的医生我虽然不是太熟，但平时点头之交不少，拜托他们之后，我就不愿再管这个老混蛋。直到过了三天还是四天，我去看李少君，经过外科病房时，想了想还是拐去看他。他住的是头等病房，雇了护工，又请了专人，享受惯了的人到了哪都不会亏待自己，我去的时候还有一位年轻女性穿着孕妇装在一旁，我心里一跳，想必这就是金乌藏娇的那位了。我留神打量那女人的相貌，当然也是好看的，还有年轻的底气，怀着身孕每每要突出肚子一般扶着腰，只是看起来估计都比我小，神情举止，透着普通人家养出来的女孩的平淡无奇，以至于再姣好的五官，也让这股平淡无奇给冲了去。她比不上孟阿姨全盛时期风采的万一，孟阿姨几乎美了一辈子，如果没有临老遇到这些糟心事的话。我叹了口气，孟叔叔见了我却很高兴，笑声爽朗，仿佛又回到一切没发生时的状况，他乐呵呵地说：&ldo;小冉来了啊，快坐快坐，吃水果吗？那边有蜜饯，我记得你小时候爱吃这个……&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