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页（第1页）

我笑了，摇头说：&ldo;你这样让我觉得像在跟自己说话，太可怕了。&rdo;他目光中透露着笑意，轻声说：&ldo;观察了你这么多年，该知道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rdo;傅一睿把我送回去后就接到医院的传呼，他亲了我一下后匆匆要走，临出门时碰到陈阿姨买菜回来，傅一睿抽空检查了一下她的工作，见有照他的吩咐，便满意地点点头，这才跟我们告别离开。陈阿姨笑着说：&ldo;傅医生真关心你啊，这年头兄弟姐妹都没这么热乎了，听说你们是一块留洋的老同学？&rdo;&ldo;是啊，&rdo;我点头，&ldo;后来又是同事。&rdo;&ldo;这可真是有缘啊，&rdo;她一边忙活晚饭一边对我说，&ldo;我看你们一个没娶一个没嫁，不如凑一块过日子得了，这世道难找这么个知根知底的人，对吧？&rdo;我笑而不答，回到躺椅上继续翻看不费脑的购物指南，忽然想起今天发生的这么多事，恍惚之间，竟然有种不真实感。晚饭还没吃，傅一睿就给我打电话，压低嗓门说：&ldo;你是不是觉得像做梦，告诉你啊，不是做梦，我们是真的在一起了，你别给我想东想西的试图赖账，赖不掉的，死了这份心吧。&rdo;我笑了，想象他穿着手术服在临近手术室的一刻拿着电话的样子，我问：&ldo;你不是晚上有急诊吗？手术还没开始？&rdo;&ldo;快了，还有十分钟。&rdo;&ldo;那你啰嗦什么，赶紧去准备，&rdo;我提高声音，&ldo;你不是洗个手都要五分钟以上吗？&rdo;他冷冷地说：&ldo;张旭冉，手术前充分清洁是种基本常识，你在暗示自己缺乏常识吗？&rdo;&ldo;不敢，我在明示你把心思放工作上，&rdo;我忍笑说，&ldo;事实证明，胡思乱想的人不是我，而是你啊大医生。&rdo;这天晚上我睡得并不好，因为担心孟阿姨在医院不知道怎么样，我打了孟叔叔的电话，不出所料的关机，我心里涌上一股悲凉，决定如果明天还打不通电话，我会找到他公司去，长辈的感情如何生变我确实没权利多说，但是起码他们还没离婚，他对孟阿姨还有责任，那么我就能当面质问这个曾经的好先生好丈夫，你的老婆自杀了，你躲着不管，算个男人吗？第二天我提着拜托陈阿姨熬的粥去看孟阿姨，到了那，发现蔡婶已经在服侍她穿衣服了。孟阿姨今天看着格外乖顺，坐那由着蔡婶替她梳头发，她仍然有一头包养甚好的浓密乌发，眼睫毛低垂下去，除了脸色苍白憔悴外，她看起来跟平时没什么不同。我在门板上轻轻扣了扣，我想如果她下一刻变脸，我好歹也有个拔腿而出的余地。出于意料的是，这次孟阿姨居然冲我虚弱地笑了笑，说：&ldo;冉冉来了啊。&rdo;蔡婶冲我使眼色，示意我进去。我有些忐忑地走进去，举起手里的粥桶说：&ldo;那个，阿姨早上好，我给你送早餐来。&rdo;&ldo;太太你看，小冉真是有你的心，还惦记着你有没有饭吃，&rdo;蔡婶笑呵呵在一旁打趣说，&ldo;正好，我早上来得匆忙，只带了牛奶。&rdo;孟阿姨如同一个小女孩一样怯生生地看着我，轻声细语说：&ldo;冉冉，我饿了。&rdo;我微微皱眉，这种精神状态未必比她发疯好多少，就如埋着炸弹，不知道何时就爆炸。蔡婶把床上的小桌子移过来，我将粥桶内的粥倒出一碗，是花生红枣粥，闻着都甜香扑鼻。我将勺子递给孟阿姨，孟阿姨接过，讨好地冲我笑着说：&ldo;好香，冉冉做的最好吃了。&rdo;我想说这不是我做的，但想想还是算了，我尽量对她笑得温和，说：&ldo;阿姨，快吃吧。&rdo;她低头一小口一小口慢腾腾吃起来，我对着蔡婶投去疑问的眼神，蔡婶叹了口气，说：&ldo;小冉过来帮我洗洗水果，饭后太太可能想吃了。&rdo;我跟着她走进盥洗室，她对我低声说：&ldo;先生来过了。对太太说再这样发疯就彻底不管她，由着她一个人在医院自生自灭。&rdo;我怒了，骂：&ldo;他这说的是人话吗？&rdo;蔡婶悲哀地说：&ldo;是不是人话都无所谓，反正太太听了就真怕了，也不闹，乖得很。&rdo;&ldo;不行，我去找他，&rdo;我咬牙说，&ldo;他想怎么办啊现在？外头那个女人他怎么说？&rdo;&ldo;怎么说？&rdo;蔡婶麻利地干活，头也不抬，语气中充满嗤笑：&ldo;当然是两头不落下，他这么大把年纪也丢不起离婚娶小老婆的脸，小冬又去了，小老婆那边的孩子当然比结发老婆金贵，男人嘛，十有八九都这德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