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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非战像是一口气没上来，整个脸都是阴沉的。

何味立刻小心翼翼的后退了两步。

容茉也意识到自己这番话有些冷漠，但是说的也没有错，于是她仰着下巴看着他，强撑着自己不怯场。

“你说得对。”

容茉怔怔的看着他弯下身体，两手撑在她的轮椅扶手上，盯着她的眼睛，低声说道：“但你有没有想过，当年我把你救出来，不是为了让你受别人欺负的。”

容茉明显愣了一下。

何味默默地在心里给聂非战点了个赞。

真不愧是战哥，这哄人的水准，越发厉害了。

他以为容茉听到这句话会好一些，可意外的是，两个人的气氛并没有改变多好，还是有那么点僵硬。

尤其是吃饭的时候，容茉显然没什么胃口。

聂非战点的东西，其实都是她爱吃的。

而且有一些菜，她这几天还吃过。

但是她总不能问，喂聂非战，我最近吃的东西是不是你偷偷摸摸的送过去的？

你对我这么好，就是因为当初救过我一次吗？

何味看看容茉，又看看聂非战，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们两个人，一个把自己封闭了太久，心思敏感又缺乏安全感，另一个又冷又硬，对唯一心软的女孩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对她好。

真真愁死个人呦。

“我吃饱了。”

聂非战看了一眼她盘子里剩了二分之一的食物。

她吃的东西本就精细，蔬菜，一小块牛排，两口玉米粥，桌子上其他的十几个小碟子一点都没碰。

“不合口味？”

容茉摇摇头。

何味本来扒了两口饭赶紧给这两个人留下私人空间算了，但眼看着这两个人这气氛，实在忍不住了，临走时撞了聂非战的椅子一下，身体一歪，手忙脚乱的站稳，“哎呦喂不好意思啊战哥。”

被无意中（强行）塞了耳机的聂非战：“……”

何味一走，耳机里就传来了他的声音，“z，看手机。”

聂非战低头一看。

——哄女孩子开心第一要领，关键在于哄，所以你现在要做的是什么？

当然是喂她吃饭啊，笨蛋！

聂非战桌下的一只手握成了拳头，另一只手僵硬的拿起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