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页（第1页）

季淑说道：&ldo;还不走？&rdo;重高声叫道：&ldo;春晓夏知进来！&rdo;守在门口的丫鬟急忙进来，见上官直站在床边儿上，呆若木鸡的，也不知怎样。季淑说道：&ldo;爷累了，请爷回去休息。&rdo;春晓夏知很是忐忑，却只好低声说道：&ldo;爷……请。&rdo;上官直也不曾看她们，只回头，隔着帘子扫了一眼那个隐隐的身影，说道：&ldo;你……好！&rdo;他转身而去，头也不回。春晓夏知送了人，回来后，见季淑正坐在桌子边儿上悠闲的喝茶，就问道：&ldo;奶奶，方才发生了何事？爷看起来很不高兴。&rdo;季淑说道：&ldo;那不是正好？他要是高兴了，我就糟了。&rdo;春晓说道：&ldo;奶奶……奴婢看爷是有心来的，为什么奶奶却把他推了出去？&rdo;季淑冷哼了声，说道：&ldo;我不爱理他。怎么，他去了哪里？&rdo;夏知说道：&ldo;方才看了看，爷竟没有去棠木院，瞧那样子，倒好像是往书房去了。&rdo;季淑点头，说道：&ldo;善莫大焉，善莫大焉，他要真是收了心去看书了，我倒真要念几声阿弥陀佛。&rdo;季淑喝了几口茶水，上床歇息，一夜无梦直到天亮。过了两日，便是吉日，季淑主事，让暮归简单行了礼，从此正式成了上官直的姨娘，就让她住在紫云院，把晚唱拨给她做贴身丫头。暮归跟晚唱两个，自然欢喜不能尽说，只极力感谢季淑。季淑又格外叮嘱了暮归几句，无非是让她好生伺候上官直，最好快些生个子女出来，便强了棠木院里的那个一头。当下暮归便同晚唱回了院子。季淑这边若无其事的，把夏知跟春晓两个闷坏了，见人走了，便说道：&ldo;奴婢想不通，奶奶为何要叫她当爷的妾？&rdo;季淑说道：&ldo;暮归不错啊，人很聪明。&rdo;春晓道：&ldo;可她毕竟做过对不住奶奶的事。&rdo;季淑说道：&ldo;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何况她也有苦衷的，而且她现在也已经大彻大悟了。&rdo;竟是丝毫都不说暮归的坏话。此日，便听说上官直仍旧歇在苏倩屋里头，此后三日，上官直都未曾去过暮归屋里。得闲就只在苏倩那里呆着，一时之间，府中上下那些不忿暮归的丫鬟，都露出幸灾乐祸之色。期间暮归也来过几次，季淑见她面色还好，并没有就露出愠怒或者沮丧之色，季淑暗赞，便说道：&ldo;你看咱们爷，倒是很重情重义，丝毫都不肯&lso;喜新厌旧&rso;，暮归你也别怪他，倘若他真的那样花心的，倒是不好了。&rdo;暮归说道：&ldo;奶奶说的是，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哪里敢怪爷，如今承蒙奶奶关照，得了这个身份，能够继续伺候奶奶跟爷，暮归已经是心满意足。&rdo;季淑点点头，却又说道：&ldo;不过凭私心来说，我看好你。你比苏倩不知强上多少，又是我屋里出来的，凭什么总被她压着？‐‐我怎么也要帮你一把的……我刚才已经派人去请爷过来，等他来了……你可记得别让我失望啊。&rdo;暮归一惊，急忙起身说道：&ldo;多谢奶奶，暮归感激不尽。&rdo;顷刻上官直果然来了，进门之后，冷着脸道：&ldo;怎么？你想开了，叫我来有什么事？&rdo;猛地见到暮归也站在边上，一怔之下，就无言语。季淑笑道：&ldo;暮归，还不拜见爷。&rdo;暮归起身，盈盈地拜了一个，说道：&ldo;暮归见过爷。&rdo;上官直皱着眉扫了她几眼，自然是认得的，见她生的温婉可人，举止娴静，便点了点头。季淑在旁边看着，此刻便道：&ldo;暮归是我身边儿的人，性子却比我好到不知多么些，如今已经是爷的人了，爷要打要骂都使得。&rdo;上官直扭头看她，说道：&ldo;你什么意思？难道我是那样的人么？&rdo;季淑说道：&ldo;自然不是，我不过是打个比方，只不过，对暮归来说，恐怕爷肯打她一顿，她也是求之不得的，总比把她干晾在那里，不理不睬的好。&rdo;上官直道：&ldo;你……&rdo;刚要发作，忽地目光一转，却见暮归站在自己旁边，微微低着头，白嫩的脸上，静静地滑下一滴泪来。上官直愕然，细细一看，却见暮归肩头微微抖动，虽然极力低着头，却也看出在哭，只是不曾出声惊动人而已。上官直一愣瞬间，便道：&ldo;你怎么了？&rdo;暮归摇摇头，跪地说道：&ldo;求爷跟奶奶恕罪，暮归是一时……一时没忍住，对暮归来说，只能在爷跟奶奶身边上伺候就已经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暮归也知道自己有错，爷不理我，也是该的，就如奶奶所说，爷要打我骂我，我都毫无怨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