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页（第1页）

甄爱于是换了个方式问：&ldo;客观表明，我是凶手吗？&rdo;言溯很公式化道：&ldo;客观证据不足。&rdo;末了，补充一句，&ldo;不过我认为，如果你杀人，应该会选一种比较优雅的方式，比如下毒。当然，你不会选择轻易就能买到的毒药，而是比较稀少却致命折磨的。&rdo;甄爱：&ldo;……我……应该说谢谢吗？&rdo;言溯：&ldo;不用谢。&rdo;甄爱便不说话了，盯着虚空出神，某一刻，好像有一朵细小的雪花飘过，打起精神定睛一看，什么也没有。望望天，依旧是一片黑漆漆的。原来刚才的雪花是幻觉。冷风一吹，越冷了。她的牙齿不住地打颤，一时间没忍住，竟然&ldo;咯吱&rdo;一声作响，她立刻咬紧牙关，再不发出一丝声音。言溯当然听见了她牙齿打架的声音，低头看她：&ldo;怕冷？&rdo;&ldo;嗯。&rdo;他&ldo;哦&rdo;了一声，没下文了，继续望向远处灯箱上的数字。过了好一会儿，也不知在和谁说话：&ldo;从中医的角度，怕冷是因为肾阳虚；从西医的角度，是因为血液缺铁，甲状腺素分泌不……&rdo;他见她脸色苍白，明显睁大了眼睛跟看外星人一样看着他，于是闭嘴，默了默才说：&ldo;这个时候好像不应该说这些话。&rdo;他复而望天，隔了两秒‐‐&ldo;其实我的意思是，你应该去医院看病。&rdo;&ldo;……&rdo;谁会神经不正常因为怕冷就去医院看病啊？甄爱还在无言时，背后忽然一阵温暖。下一刻，自己就被裹进一个暖暖的东西里遮住了冷风。欧文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把他的风衣给甄爱披上了。甄爱见他里面只穿了薄毛衣，想要挣脱，可他摁住大衣的领口，手一动就把纽扣系上了。接下来的几秒又很快把其他的扣子扣上，把甄爱裹得严严实实像个小粽子。他拍拍甄爱的肩膀，没所谓地笑：&ldo;我擅长产热，不怕冷。&rdo;说这话时，呼吸出来的热气一捧捧像棉花般被风吹散。甄爱没再拒绝，和欧文一起走去停车处。走了几步，发现言溯没跟上。两人奇怪地回头，就见言溯笔直地站在原地，揪着眉毛，若有所思地看着甄爱。忽然，他迈开长腿，大步朝甄爱走去，一边走一边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他两三步就走到她面前站定，把厚厚的围巾往她脖子上圈。这个动作太突然，甄爱完全没反应过来，只觉脖子上瞬间温暖。直到他近在咫尺，开始绕第二圈时，甄爱才回过神来，条件反射地往后缩：&ldo;不用。&rdo;&ldo;别动。&rdo;他嗓音低沉地命令，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一带，牵动围巾一收，就把甄爱扯了回来。她差点儿撞进他怀里，狼狈地堪堪站稳，他却非常专注地盯着手中厚厚长长的灰色围巾，一圈一圈往她脖子上套。围巾质地柔软舒适，亲昵熨帖，夹带着男人熨热的体温，还有一种甄爱从没闻过的淡淡香味，像夏末秋初的天空，不太热烈，淡淡的醇。甄爱现在一点儿都不冷了，呐呐抬眸看他，就见他极轻地敛着眉，表情认真严肃，像面对着一串数字，密码或逻辑问题。这样暧昧的动作，他竟然做得清净典雅，眼神纯粹又倨傲，从头到尾都不带一丁点狎昵的意味，干干净净的，就像他这个人。甄爱被他澄净的气质感动，抿唇一笑，也不觉得尴尬或脸红了，自然地接受了他的好意。言溯给甄爱系好围巾，点了点头，似乎很满意，然后手放在甄爱的肩膀上，很不熟练很笨拙地拍了拍，规规矩矩地说：&ldo;我也擅长产热，不怕冷。&rdo;甄爱：他在学欧文对人好……这一瞬间，她觉得他像是某种跟着人类有样学样的灵长类动物，又像处于认知期跟着大人学习的小婴儿。甄爱再次接话无能，想了想，刚要说谢谢。但‐‐言溯看了她一眼，平静地评价：&ldo;不过你不适合灰色，戴着真难看，像一只干枯的竹节虫。&rdo;他竟然用竹节虫来形容她？甄爱彻底没了道谢的心思。欧文走在一旁，提议：&ldo;最近流行鲜艳的围巾，ai皮肤白，戴红色肯定好看。&rdo;言溯听见，似有似无地&ldo;呵&rdo;了一声。欧文扭头见言溯明显挑着眉，问：&ldo;怎么了？&rdo;&ldo;没事。&rdo;欧文也拧巴了：&ldo;我猜猜，你奇怪的想象力又飞到哪里去了？红色让你联想到什么？牛？&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