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页（第1页）
&ldo;所以？&rdo;段白月依旧不解。&ldo;这里可不单单只是造些桌椅板凳。&rdo;楚渊道，&ldo;暗器木剑玲珑塔，那些坐在巷道里闲话家常的老人，说不清哪个就是机关高手，据说那座被你毁了的九玄机，最初图纸也是出自这里。&rdo;&ldo;焚星喜欢吗？&rdo;段白月问。没料到他会突然提起起这个，楚渊明显一愣。在被赶出去之前，段白月及时收回话题：&ldo;先前听到过传闻，据称制造九玄机的工匠名叫木痴老人，却不知是来自大雁城。&rdo;&ldo;前些日子朕接到消息，说木痴老人已经回了大雁城，才会借着查政的由头来此。&rdo;楚渊道，&ldo;只是来之后才知道，天刹教已经先行一步将人绑走，至今生死未明。&rdo;&ldo;蓝姬绑了木痴老人？&rdo;段白月摸摸下巴，&ldo;我还当魔教妖女只会绑年轻力壮的英俊男子。&rdo;楚渊与他对视。段白月冷静道：&ldo;没有绑过我。&rdo;倒是一直在觊觎瑶儿。&ldo;朕已经派人去天刹教附近打探消息。&rdo;楚渊道，&ldo;不日便会有回话。&rdo;&ldo;为何想找木痴老人？&rdo;段白月问，&ldo;是要造暗器，还是宫里有机关要解？&rdo;楚渊错开视线：&ldo;此事与段王无关。&rdo;段白月摸摸下巴：&ldo;万一西南府能帮上忙呢？&rdo;&ldo;若是真想帮朕，那以后便离天刹教远一些。&rdo;楚渊道。段白月想了想：&ldo;怕本王被妖女绑走？&rdo;楚渊失手打翻一盏茶。&ldo;皇上？&rdo;四喜公公听到动静，在外头小心翼翼试探。&ldo;无妨。&rdo;在楚渊开口前，段白月先道。四喜公公放了心，继续揣着手站回去。楚渊：&ldo;……&rdo;屋内有些过分安静，段白月随手拿起桌上一盘点心：&ldo;能吃吗？&rdo;楚渊答：&ldo;有毒。&rdo;段白月笑着咬了一口，然后摇头：&ldo;有些甜，想来你也不会喜欢。&rdo;&ldo;很饿？&rdo;楚渊皱眉。&ldo;不眠不休赶了三天路，你说呢？&rdo;段白月替自己添满茶。楚渊叫四喜传了些吃食上来。三更半夜，驿馆的厨娘自然做不出生猛海鲜，不过两碗素面配些小菜，看上去也颇有食欲。只是段白月筷子搅了还没两下，四喜公公却又在门口禀告，说是派出去查探的人有了回话，正在外头候着。段白月端起碗，又顺手捏了个包子，一路去屏风后继续蹲着吃。楚渊哭笑不得，叫四喜将人传了进来。&ldo;皇上。&rdo;回来的人名叫向冽，是楚渊的近身侍卫，轻功极其了得，&ldo;属下今日收到消息，这紫云州的知府徐之秋，似乎与天刹教暗中有牵连。&rdo;楚渊闻言神情明显一僵，段白月也微微皱眉。徐之秋是工部徐然徐大人的长子，也是王城里出了名的风流才子。楚渊原本是想让他先在地方历练几年，而后便召回朝中委以重任，却没料到居然会和天刹教扯上关系。朝廷官员与西南魔教不清不楚，传出去可是死罪。&ldo;属下在徐府书房的火盆中找到半封被烧毁的信函，落款天刹教。看不出是何内容，也不知是否为他人伪造，算不得证据确凿。只是皇上吩咐过，一有任何蛛丝马迹都要即刻来报，故不敢懈怠。&rdo;向冽道，&ldo;如今知府衙门四周都是大内高手，城门口亦有人暗中把守。&rdo;楚渊点头：&ldo;继续盯着，再有消息，即刻来报。&rdo;&ldo;是！&rdo;向冽领命，转身大步出了卧房。只是心里不解，听呼吸声，方才屏风后明显还有一个人，却不知皇上为何那般坦然，居然连一丝想遮掩的眼神都没有给自己。段白月端着空碗，从屏风后走出来。楚渊：&ldo;……&rdo;&ldo;要我去盯着徐府吗？&rdo;段白月问。&ldo;朕这次带的人足够多。&rdo;楚渊道，&ldo;不必了。&rdo;&ldo;也好。&rdo;段白月坐在桌边，依旧没有要走的意思。驿馆床很大。……楚渊随手拿过桌上的折子，继续一条条往下看。段白月撑着腮帮子靠在他身边，昏昏欲睡。楚渊：&ldo;……&rdo;片刻之后，楚渊实在忍不住：&ldo;段王打算何时回去？&rdo;&ldo;蓝姬做事邪门阴狠惯了，城中既有危险，本王自然要留下。&rdo;段白月答得坦然。楚渊道：&ldo;朕会怕区区一个妖女？&rdo;&ldo;楚皇自然不怕。&rdo;段白月道，&ldo;本王怕。&rdo;楚渊很想将他打出去。&ldo;皇上。&rdo;四喜公公在外头道，&ldo;夜深了，可要烧些热水送进来？&rdo;段白月道：&ldo;多谢。&rdo;楚渊已经放弃了开口的想法，只当这两人不存在。四喜公公笑呵呵吩咐下去，不多时便有人送来热水。当然，在将浴桶抬进来之时，段白月不得不暂时蹲在了房梁上。楚渊内心充满复杂情绪。不过没过多久，城里却又有了新的乱子。西边一处善堂失了火，几乎将半边天际都照亮，火势熊熊不可遏制，等官府与乡民好不容易将其浇灭，原先宽敞精致的大院已被烧得一片狼藉，甚至连邻居的屋宅也受到波及。&ldo;皇上！&rdo;徐之秋急匆匆带人赶来，见到惨状后双腿一软，扑通便跪在了地上。周围百姓亦低头不敢多言，心里却都在惋惜，善堂里住着的都是些年逾古稀的老者，遇到如此凶猛的火势，就算是年轻人都未必能逃脱，只怕这回也是凶多吉少。果不其然，片刻之后侍卫禀报，说烧毁的大梁下压着不少尸首，个个面目全非，具体人数要等里头温度降下来一些，方能一一查验。&ldo;下官失职，还请皇上恕罪。&rdo;徐之秋脸色煞白。&ldo;此事交由向统领负责，徐大人就不必插手了。&rdo;楚渊淡淡道。&ldo;是是是。&rdo;徐之秋连连点头。天色将亮，楚渊又看了眼还在冒烟的焦黑残木，转身回了驿馆。&ldo;如何了？&rdo;段白月问。&ldo;有人存心为之。&rdo;楚渊道，&ldo;徐之秋应该也能看出端倪，否则不会惊慌至此。&rdo;&ldo;为何如此确定？&rdo;段白月道，&ldo;即便火势滔天，这里原本就是木宅子，烧起来谁也拦不住。&rdo;&ldo;正因为是木宅，所以在修建时才尤为注意水龙的位置，以免失火。&rdo;楚渊道，&ldo;善堂隔壁的房屋也是木建，却只是焚毁了半间偏房。只有被人浇上了火油，才会烧起来那般不受控。&rdo;段白月皱眉：&ldo;对着一群孤寡老人，若当真如此狠毒，可算是丧尽天良。&rdo;&ldo;向冽原本在大理寺任职，查案应该难不住他。&rdo;楚渊道，&ldo;看来这城中古怪颇多，怕是要待一阵子了。&rdo;段白月伸手。楚渊微微一愣，却并未闪开。段白月拇指蹭掉他脸上一点灰尘，嘴角弯了弯：&ldo;一国之君，就这般小花猫一样到处跑？&rdo;楚渊耳根泛红，将他的手一把拍开。&ldo;天都快亮了，歇息一阵子吧。&rdo;段白月道，&ldo;就算要去府衙，也不能不眠不休。&rdo;&ldo;会不会是天刹教？&rdo;楚渊问。&ldo;按照魔教的行事作风，倒是有可能。&rdo;段白月收回手，&ldo;但明知道你在这里，还要存心触怒天威，目的是什么？&rdo;&ldo;震慑徐之秋，或者干脆是为了给朕一个下马威。&rdo;楚渊道。&ldo;震慑知府倒也想得通，不过若说是冲着你，蓝姬应当不会如此不知死活。&rdo;段白月摇头，&ldo;只是一个小小魔教，犯不着给自己惹麻烦。&rdo;&ldo;你对她很了解？&rdo;楚渊眼皮一抬。段白月冷静道：&ldo;四五十岁，当我娘都够了。&rdo;楚渊：&ldo;……&rdo;段白月重新叫了热水进来，而后便道：&ldo;我去知府衙门里看看，说不定会有发现。&rdo;楚渊点头：&ldo;好。&rdo;四喜公公揣着手看段白月翻墙出去，心里感慨，西南王身姿还挺矫健。楚渊在后头咳嗽了两声。四喜公公立刻一脸笑容转身：&ldo;皇上。&rdo;&ldo;多事！&rdo;楚渊狠狠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若论起不务正业来，倒是和刘大炯有一比。城中出了事，百姓自然不会再像往日那般笑语欢声，气氛比平时肃穆了不少。府衙更是死气沉沉，徐之秋坐在书房里，一直唉声叹气，躁了就在房里来回转圈，连奉茶的下人都被赶了出来。段白月靠在房梁上，目光大致审了一遍这书房布局。比起别地建筑来设计当真要精巧不少，一样大的房子，却能多装足足两倍的书册。四处都是暗格啊……段白月嘴角一弯，倒真是个藏东西的好地方。徐之秋在书房一待便是整整半天，直到正午时分有客来访，方才整理衣冠出了门。待他走后，段白月从房梁跳下来大致检查了一遍，能放在外头的都是些寻常书籍，自然不会有什么问题，至于夹层……段白月试着轻轻推了一下暗格，意料之中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