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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饿了。&rdo;他说。赛维尔翻了个白眼。&ldo;那么拜托你快点起床，然后我们去吃午饭。&rdo;&ldo;你请客吗？&rdo;赛维尔没说话，默默地瞪着金发男子。&ldo;哦，你看，我帮你祛除附身魔灵，你请我吃顿饭总是应该的吧？一点儿也不过分对吧？&rdo;路易循循善诱。&ldo;我又没求着你帮我。&rdo;赛维尔冷冷地说，&ldo;而且就算要给你报酬，那也该是在魔灵被成功祛除之后。我可没有给不知深浅的退魔师付定金的习惯。&rdo;路易思索了片刻。&ldo;你操了我一晚上，&rdo;他理直气壮地说，&ldo;就算招妓也得给嫖资不是吗？我只要求一顿饭而已。&rdo;&ldo;你能不能别提昨天晚上了？&rdo;赛维尔觉得很烦躁。路易勾起嘴角，&ldo;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很不错的意大利餐厅。&rdo;赛维尔揉了揉太阳穴，最后妥协了。&ldo;好吧，好吧！你们退魔师都不拿薪水的吗？&rdo;&ldo;事实上我把口袋里最后的钱都花在点那杯柠檬水上了。午夜酒吧的柠檬水可真他妈贵！&rdo;路易猛地从床上跳起来。他仍然是赤裸的，干净的蜜色肌肤上留着许多爱抚的痕迹，他在赛维尔的注视下开始穿衣服，虽然那没什么特别的，又不是什么香艳的脱衣舞表演，但赛维尔发现自己的眼睛就是无法离开这个男人。他盯着路易背上的肌肉和漂亮的肩胛骨，目光顺着优美的腰线滑进他双腿之间，那里的毛发并不浓密，阴茎的形状很好看……路易穿上内裤，回过头冲赛维尔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微笑：&ldo;要是你那么想做，我不介意再跟你来一次，真的，如果你能温柔点的话。&rdo;赛维尔转身踹了那扇打不开的门一脚。&ldo;对了，房钱也由你来付。&rdo;&ldo;我本来也没打算让你来出这份钱。&rdo;&ldo;……记得要发票。我能拿去报销的。&rdo;赛维尔在心里给退魔师这个神奇的职业打上了&ldo;贫困&rdo;的标签。他们一起吃了午饭。赛维尔点了海鲜意大利面，路易则要了披萨和一个缀满了葡萄干的小蛋糕。他用叉子把葡萄干全部挑了下来，放在一张餐巾纸上。&ldo;你这是做什么？&rdo;赛维尔对他的怪异举动已经见怪不怪了。&ldo;礼物。&rdo;路易小心翼翼地将餐巾纸折叠成小包，放进口袋里。他们一言不发地吃着午餐，之后赛维尔付了账，并且要了发票。拥有了两张两张发票的路易就像得到新玩具的小孩子一样高兴。他一蹦一跳地拦下了一辆计程车，让它开到温斯顿中学去。（车钱当然也是赛维尔付的。）温斯顿中学位于这座城市的文化区，周围遍布公共图书馆、美术馆、学校、大型连锁书店和小型独立书店。赛维尔原本认为路易的那个朋友在中学里教书，但他很快发现自己错了。路易领着他来到了学校旁边的一家文具店里。这时正是午休时间，文具店里一个人也没有，安静极了。店中一半经营文具，另外一边则摆着数排架子，上面放满了挂坠、耳环、手机吊饰等等女生喜欢的小玩意儿。赛维尔可以想象出放学之后女生挤满这家店的景象，她们就喜欢这些亮晶晶的小装饰。&ldo;你朋友不在？&rdo;赛维尔随口问道。&ldo;他在的。&rdo;路易指着收银台。收银台上放着几本书和一个鱼缸，一黑一白两条金鱼正在里面畅游。收银台旁边的墙上则镶着一根塑料树枝，树枝上停着一只金刚鹦鹉。赛维尔以为那鹦鹉是个装饰，或者标本，然而几秒中之后鹦鹉就扑扇着翅膀朝路易扑了过来，边用锐利的爪子扒拉路易的风衣，边发出响亮的&ldo;呱呱&rdo;叫声。&ldo;该死！你这蠢鹦鹉！放开我！&rdo;路易一边护住头部，躲避鹦鹉的公鸡，一边从口袋里摸出那个装葡萄干的餐巾纸小包，将它摊开在收银台上。鹦鹉立即转移了目标，飞到葡萄干旁边啄食起来。&ldo;葡萄干！&rdo;鹦鹉叫道，&ldo;还蘸了奶油！&rdo;&ldo;当然，我亲自从蛋糕上挑下来的。&rdo;路易整理着自己凌乱的衣服，他左手的手背被鹦鹉抓伤了，留下几道鼓起来的伤痕。&ldo;葡萄干！&rdo;鹦鹉在收银台上欢唱，扑扇着翅膀，&ldo;葡萄干！葡萄干！&rdo;路易用怜悯的眼神注视着它。当吃完所有的葡萄干之后，鹦鹉飞回假树枝上，用喙理了理自己的羽毛，对路易说：&ldo;鸟类的天性，一时没控制住，不好意思。&rdo;&ldo;没关系。&rdo;路易轻快地说，&ldo;我最喜欢看你犯傻了。&rdo;在鹦鹉对&ldo;犯傻&rdo;这个词发作前，路易转向赛维尔：&ldo;这就是我对你提到过的那个朋友，他叫尼古拉斯，是神枢学院驻本市分部部长。&rdo;说着，他又转向鹦鹉，&ldo;尼克，这是赛维尔，我电话里跟你提到过的那个被淫♂魔附身的家伙。&rdo;鹦鹉扭动着脖子：&ldo;你好。你可以叫我尼克。&rdo;赛维尔难以置信地看着这只语言逻辑精密的鹦鹉：&ldo;它……它也是退魔师吗？&rdo;&ldo;是的。&rdo;路易说，&ldo;另外，是&lso;他&rso;不是&lso;它&rso;。&rdo;&ldo;一只鹦鹉？&rdo;&ldo;没错，你有什么问题吗？&rdo;&ldo;我的问题就是‐‐他是一只鹦鹉？！&rdo;路易做出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ldo;他原本不是的。从前尼克和一个强大魔灵战斗的时候被诅咒了，所以才变成鹦鹉的。&rdo;&ldo;然后这诅咒就一直没解除？&rdo;&ldo;呃……没错。这是个很厉害的诅咒。&rdo;赛维尔沉默地看着那只在树枝上跳来跳去的鹦鹉。&ldo;你怎么了赛维尔？&rdo;路易问。&ldo;没什么。刚刚建立起来的对你的信任在一瞬间崩坏了而已。&rdo;他说。脱吧少年&ldo;好吧，让我们来看看这个可怜的年轻人。&rdo;鹦鹉飞到赛维尔肩膀上，尖尖的爪子陷进了他的皮肤里。&ldo;好痛！&rdo;他想把鹦鹉赶走，但是鹦鹉给了他一翅膀，让他乖乖闭嘴了。路易倚在柜台上，时不时敲敲鱼缸，逗弄里面的金鱼：&ldo;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可从来没见过这么难搞的宿主。&rdo;鹦鹉从赛维尔一边的肩膀跳到另外一边，还用爪子拨弄他的耳朵和头发，让赛维尔觉得自己就像马戏团里的猴子，正在和鹦鹉联袂表演什么滑稽剧，而路易就是带着花生的无聊看客。&ldo;别把你的爪子伸进我耳朵里！&rdo;赛维尔警告鹦鹉，但那可恶的鸟类还是这么做了。他愤怒地瞪着路易：&ldo;你怎么能这么淡定？你就看着它折腾我吗？&rdo;路易从柜台后面神奇地找出了一包无花果，赛维尔猜想那是鹦鹉给自己准备的零食。&ldo;就当它是在为我的屁股报仇吧。&rdo;赛维尔爆发了：&ldo;别再提你的屁股了好吗！大不了我还给你就是了！老把这事儿挂在嘴边有什么意思！&rdo;路易眼睛一亮：&ldo;哦！这可太棒了！我记下了，到时候你可别赖账！&rdo;&ldo;好了，把你们的体位之争暂且放到一边吧，小伙子们。&rdo;鹦鹉抬起一只爪子，好像在警告他们停止斗嘴，&ldo;情况有点复杂。路易，柜台下面的柜子里有试管和试剂，把它们拿出来。&rdo;路易弯下腰，翻翻找找了半天，终于摸出了一根细细的试管和一只黑色的瓶子，还有一双手套。他带上手套，仿佛要调配剧毒药剂似的，将黑色瓶子里的液体小心翼翼地倒入试管中。那是一种透明的液体，像水一样，但赛维尔肯定那绝对不是水。&ldo;头发。&rdo;他头也不抬地说。鹦鹉啄了下赛维尔的头，用坚硬的喙拔下了三四根头发。他飞到路易肩膀上，将头发投进了试管里。赛维尔不解：&ldo;你们这是要做什么？&rdo;&ldo;炼金术检测。&rdo;路易咕哝了一句。他把黑色瓶子放回了柜台下面，又拿出另外一瓶试剂，还有滴管。他用滴管吸了慢慢一管无色的液体，往浸着头发的试管里滴了下去。他一连滴了三滴，试管里什么反应也没有。&ldo;天哪。&rdo;他小声惊呼，&ldo;就算是让&iddot;热内那个家伙也是在三滴的时候出现反应的。&rdo;&ldo;继续滴。&rdo;鹦鹉命令。路易又滴了一滴试剂，仍然没有反应。现在即使是鹦鹉的脸上也露出了惊讶神色，他的鸟眼瞪得大大的，喙呆滞地张开，都能塞下一个拳头了。&ldo;你的试剂没过保质期吧？&rdo;路易问。&ldo;怎么可能！&rdo;鹦鹉啄了一下他的脑袋，继续！&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