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杀人劫财（第1页）
听着韩大头的述说，周世泰不禁产生了疑问：“韩先生，在我的印象中，打家劫舍的土匪大都心狠手辣，杀人如麻，死在他们手中的路人很多，其中不泛冤死之人。为什么这些人没有遭报应，单单入伙的杨**、赵启福却着了道？”
韩卜生先与周世泰各自干了一杯酒，接着说道：“周医生问得好，我当时也有此不解，听了赵启福后面的话，我的疑问消除了。
“原来，杨占财带领的这支草寇队伍，其基本力量是刘文辉136旅的正规部队，且以川人居多，他们只劫财，不杀人。杨**和赵启福落草后，原想找机会逃跑，无奈身上的银元被搜空，摩天岭的路径又不熟悉，加之杨占财的人盯得很紧，二人不敢脱身也无法脱身。落草为寇以后，杨**和赵启福曾参与了6次伏击抢劫，均没有生杀人伤人之事。由于杨占财的队伍有枪，武器装备不错，开枪只是为了震慑路人，很少会遭到路人抵抗。而摩天岭的这条山路，是平武县山区通向北川县北部的必经之路，过往商人和其他往来的人，以马队和人背畜驮队伍为主，这样的人流物流队伍很难与杨占财的正规部队抗衡。所以，他们极少枪杀路人。
“也就是杨**和赵启福在摩天岭落草为寇一年后，杨占财逐渐放松了对二人的监视，年终时，还给二人各奖赏银元5块。
“这时，刘邓大军解放大西南的战役已全面展开，解放军第二野战军如秋风扫落叶般席卷川滇，**要么被歼，要么投降，要么起义，要么溃逃。躲避在摩天岭的这一小撮**也惶惶不可终日。
“1949年3月底，完全得到杨占财信任的杨**、赵启福二人巡路值周，也就是隐藏在摩天岭山路的某一路段，打探消息，侦查过往行人，遇到大买卖路过，即刻上山报信。
“杨**和赵启福来到一年前二人被摩天岭劫匪劫持到山洞的地点，也就是摩天岭山路最陡峭，最危险，最难走的山嘴转弯处。这段路以山嘴拐弯为界，向东北和西北方向各延伸近一公里，全部在坡度达7o多度的石崖上，是人工凿开石山建成的，石崖路宽1·5米，高2米，两端连接在东北、西北石崖末端的土坡处。而在这段近2公里的石崖路中，尤以山嘴拐弯处最险，山路外边是深达6oo多米的悬崖峭壁，悬崖底部是一条不大不小的河流，翻卷着浪花。山嘴两边的石崖上还偶尔可见小松树和灌木丛，而山嘴中间的石壁上几乎寸草不生。
“杨**和赵启福各自在石崖山路末端处隐蔽。为了能及早现目标，二人都窜到树上，约定好现目标后，以学鹌鹑叫声为号，三声长鸣是大买卖，由号者去山洞报信，另一人留在此处监视；三声短叫是单人路过，二人可下树到山嘴拐弯处回合，直接劫取单人钱财。
“二人各自在石崖两头的松树上观察等候，大约3小时后，西北端传来杨**出的鹌鹑叫声，是三声短叫。赵启福立即下树，向山嘴拐弯处走去。赵启福到达汇合地点时，杨**已在那里。杨**说：“从北川方向过来两个人，挑着一担东西，向这边走来，估计是向平武方向走的。远看两个人的装束打扮，好像没有携带武器，咱俩完全可以打劫，取了这财货”。说完，二人在山嘴另一边埋伏，子弹上膛，军刺开鞘。
“半小时后，两位行人来到山嘴，刚要拐弯，这边闪出杨**、赵启福二人。杨**持枪大喊：‘站住，我们是摩天岭土匪，专门劫财的，将担子留下。’
“走在前面的是一位2o多岁的年轻人，穿着长袍，戴着礼帽，一袭商人模样。跟在年轻人后面，挑着担子的是一位4o岁出头的脚夫，看着扁担弯曲的程度，所挑东西不重也不轻，应该在七八十斤左右。
“见有两名**士兵挡住去路，年轻人有点害怕，但并不慌张，看来这种事情他以前遇到过。在赵启福快走到脚夫身后，举枪形成前后夹击之势时，年轻人已双手抱拳，对着杨**不卑不亢的说道：‘长官好，有什么事情咱们好商量。只是我有急事在身，要尽快到平武县城救急，请长官行个方便。’说着，他从长袍口袋里取出5块银元，递给杨**。……
“见有两名**士兵挡住去路，年轻人有点害怕，但并不慌张，看来这种事情他以前遇到过。在赵启福快走到脚夫身后，举枪形成前后夹击之势时，年轻人已双手抱拳，对着杨**不卑不亢的说道：‘长官好，有什么事情咱们好商量。只是我有急事在身，要尽快到平武县城救急，请长官行个方便。’说着，他从长袍口袋里取出5块银元，递给杨**。
“杨**没有接。他见这位年轻人出手如此大方，知道今天遇到了好买卖，就想问个究竟，遂说道：‘你叫什么名字？你们是干什么的？从哪里来？到平武做什么？’
“看着面前的**不吃这一套，杨**的步枪机头仍然正对着自己，年轻人没有回旋撒谎的余地，就答道：‘我叫潘步洲，在松潘县开茶行，挑担子的是我茶行伙计，名叫何干木。我老家在平武县城，去年初，我母亲患肝病，非常严重，经过救治，症状减轻。母亲就给松潘县川主寺许愿，用黄铜铸一座二郎真君神像，供奉与寺内。去年春节前，神像铸好，我和父亲雇人将二郎真君神像运送到川主寺，在今年农历正月十五这天，正式落座寺院。我和父亲在川主寺还愿毕，寺院用秘方配制了治疗肝病的藏药，让我母亲服用，可治愈她的肝病。所以，父亲让我带着藏药和铸造铜像的另一半钱，先去平武县城给母亲送药，再去成都支付剩余的铜像钱。由于父亲在松潘县打理茶行，没有与我同行。六天前，我和伙计从松潘县出，先到北川县。前天又从北川县起身走平武。原想走官道，无奈这一带正在打仗，官道上军人横行，不安全，就走了这条山道，没想到遇上两位大哥。救人如救火，请两位大哥高抬贵手，放我俩过去。’说着，又取出一卷法币，连同之前的5块银元，一起递给杨**。
“杨**还是不接潘步洲递过来的钱财，略犹豫一会，让脚夫打开挑子。脚夫看着潘步洲，不愿打开包扎得严严实实的两个竹笼子。杨**向赵启福使了个眼色，赵启福倒转步枪，对着脚夫何干木的胯部连砸两枪托，何干木倒在两竹笼子中间。杨**也学着我的样子，两枪托击倒潘步洲。两位松潘商人见**动武，知道秀才遇到兵，就抖抖索索地分别打开两个包扎的竹笼。
“两个竹笼子里显出7个牛皮包，杨**又让二人打开牛皮包。潘步洲与何干木各打开一个包，里面装着许多小纸袋，纸袋里是散装的药面，散出一股奇香味。这显然不是两位**想看到的结果。潘步洲和何干木各自肩膀上又挨了两枪托后，终于将剩下的5个牛皮袋全部打开。
“这一下，该杨**、赵启福二人傻眼了，因为这7个牛皮袋里整齐的装着红纸捆包好的一条条束子。两位**对这种束子太熟悉了，293团军饷时见过，打家劫舍回到山洞分赃时见过，现在又猛地见到这么多红色束子，他俩知道束子里捆包的是什么。两眼绿的杨**再也顾不了许多，取出一个束子掰断，里面果然是压实的一枚枚银元，这正是两位**兄弟最想看到的景象。
“尽管潘步洲已跪在石路上万般求情，说这是救母亲生命的药和孝敬神仙的款项，绝对不能失去，但已被利欲熏心的杨**根本不为所动，趁潘步洲勾头跪下之际，抽出军刺，一刀刺向潘步洲胸部，接着向上一豁，潘步洲未哼一声，就面朝石路倒下了。赵启福见状，也手执军刺，一刀抹向何干木脖子。
“两位**将身子还在动弹的潘步洲、何干木抬起，扔下山嘴石崖，迅打扫战场。一切收拾干净后，二人清点战利品，共有银元2ooo枚，藏药5o小袋。二人将7个牛皮袋重封好，原样放进竹笼子里，又原样包扎好，用扁担挑进树林里，在一棵双杈松树边挖了两个坑埋下，恢复地表原样，牢记埋藏地点，又在路上磨蹭了一阵，乃回。这一天，正好是1949年清明节。
“回到山洞，杨**、赵启福装作没事儿一样，杨占财也没有详细过问。又过了两天，杨**、赵启福在值周的最后一天，二人来到双杈松树下，挖出挑子，将银元和藏药平分，各提一个竹笼子溜下山，将枪支和**服装放在路边，换上便装，三天后，回到家里。”请记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