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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明晝靜靜地望著他遠去,難得對自己的前世產生了一絲好奇。
他只有二十多年的記憶,塗大夫也好,沈洱也罷,他們卻早早認得他。
若有一日可以把一切都想起來就好了。
門口忽然又出現一道身影,顧明晝微微抬眼,輕笑了聲,「回來了?」
沈洱立在門邊,垂著腦袋,摳著門框上的木頭,沒有進屋。
「站那做什麼,進來。」顧明晝隱隱察覺到他情緒不對,有些困惑,「怎麼了?」
沈洱不出聲,好像那門框的木頭對他有多大吸引力似的,專心致志地摳著門框。
顧明晝默了默,偏頭看向床榻上呼呼大睡的兩隻小崽,瞭然地收回目光,「出去說?」
聽到這話,兔子才終於點點頭。
顧明晝失笑了聲,將外衣披在身上,跟著沈洱出了門。
今日天氣晴朗,陽光大好,柔暖的陽光照在身上,渾身都舒適不少。
顧明晝垂眸看向沈洱,低聲道,「去過楚家了?」
「你怎麼知道的?」沈洱不可思議地抬起眼看他,連忙捂住心口,「你又對本座用讀心術!」
「說了多少次了,我不會讀心術。」顧明晝意味深長地看著他,「說吧,發生什麼事了。」
沈洱抿了抿唇,直到把那殷紅的唇瓣抿到微微泛白,他小聲道,「本座見到楚洺煙了。」
顧明晝蹙了下眉,「誰?」
沈洱震撼地抬頭,「楚洺煙,跟你定下婚約的那個楚家嫡女,你怎麼能把她忘了?」
顧明晝沉默片刻,「我不知道,顧楚兩家定下婚約時並未通知我,我亦沒有問過。」
他自十八歲便離開了顧家,十八歲之前也從未離開過顧家半步。
對於楚家,顧明晝只知楚家有個病弱的女兒,除此之外,沒有人告訴他對方的名字,也沒有人在意他對這樁婚事的看法。
「可是,可是你們小時候不是見過面嘛?」沈洱急切地跟他形容著,想讓顧明晝把她想起來,「一個下雪天,她來你家和顧明佑一起在冰面上玩,結果不小心掉進了河裡,你把她救出來了!」
聞言,顧明晝仍然腦海一片空白,他沉吟片刻,淡聲道,「不記得。」
「怎麼可能?」沈洱難以理解,「那可是救命之恩啊,你怎麼能不記得?」
顧明晝無辜地看向他,說道:「你很想讓我記得?」
沈洱一剎那噎住,他竟然在這一刻猶豫起來。
回來的路上他一直都心裡悶悶的,總覺得自己是一個棒打鴛鴦的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