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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是他的親弟弟,卻比他見過的所有大邪都要蠢,都要弱。
從前他都可以忍,可這個計劃他籌謀了數百年,眼看就差最後一步就能成功殺掉顧明晝,改變那令他夜不能寐的該死的命格,可沈洱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在這個關頭破壞他的計劃!
沈洱劇烈咳嗽著,大口大口地呼吸著鮮的空氣,他抬眼看向謝珣,艱難開口:「本座知道,但本座不想殺顧明晝,他留著還有用,本座的孩子很喜歡他,軍師……」
「閉嘴。」謝珣居高臨下地冷冷睨著他,「我當初就應該想盡一切辦法,把那孩子掐死。」
是這兩個孩子讓沈洱變得不像大邪了,他苦心教導了沈洱這麼多年,到頭來,沈洱卻像當初那皇帝一樣,對孩子充滿了仁慈之心。
如果當初皇帝不愛孩子,也就不會死。
這個道理,沈洱聽不懂?
「你敢。」沈洱的臉色也沉了下來,他不是看不出謝珣一直對壞和凶抱有殺意,只是他一直把謝珣當成和左右護法一樣重要的人,所以才沒有對謝珣出手,「謝珣,你是我什麼人,有什麼資格決定我孩子的死活!」
謝珣忽地笑了,「決定他們的死活需要什麼資格,我想殺誰,需要你先開口同意?」
沈洱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從未想過會有一日,謝珣會對自己說出這種話。
好陌生。
謝珣好陌生。
「本座不許你再說這種話!」沈洱不想再聽他這些胡言亂語的氣話了,他覺得謝珣一定是氣瘋了,所以才這樣對他,「如果你對壞凶做什麼,本座就再也不會原諒你了,現在還……」
謝珣冷眼看著他,淡漠開口:「我說過,心軟是大忌。不過你應該慶幸,我還有其他方法可以彌補你今天犯下的蠢事,那兩個孩子我會帶去阜尤那裡。」
話音落下,沈洱像是冬日裡被人從頭澆下一盆冰水,渾身一瞬冷透,「你說什麼?」
「是你害死你的孩子。」謝珣漠然道,好像這是什麼理所當然的事情,「如果不是你把阜尤的消息和我的計劃告訴顧明晝,我本不打算把這兩個孩子抓去當人質。」
沈洱顫抖著從地上站起來,終於在此刻看清了眼前人的真面目。
他的壞和凶對於謝珣而言,不過只是兩個用來牽制顧明晝的玩意兒,隨時可以扔掉拋棄。
「謝珣,如果你真的這麼做,我一定會殺了你。」
沈洱的威脅對於謝珣來說本該不痛不癢,可他看到沈洱那冷絕的眼睛,眉宇壓了壓,淡聲道:「為了兩個孩子?」
「不止,」沈洱冷冷地盯著他,「還為本座自己,本座不想身邊一直留著一個像你一樣惡毒的人!」
謝珣冷笑了聲,「我惡毒,你見過真正惡毒的人麼?」
這些年來要不是他,沈洱早就死在其他大邪的口中成為一頓美餐!
「沒有人比你更惡毒了,謝珣,」沈洱已經被怒火沖昏了頭腦,他一字一頓道,「我真後悔認識你,或者,當年你又何必養大我?你不如當初直接把我殺了,反正在你眼裡,我和壞凶都一樣,只不過是你手中隨意可以扔掉抹除的棋子!」
啪地一聲。
清脆的聲響在房間內迴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