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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的這就去預備。」
話音落下,他自己怔忡片刻,從前在扶風山上,顧明晝常常也會給他抓魚做湯,他手藝很好,分明是一個世家少爺,卻燒火做飯劈柴打水樣樣精通。
他這段日子一直惦記著壞過得好不好,幾乎快把顧明晝忘卻了。
顧明晝難道還沒發現他不在了嗎?為什麼還不來帶他出去?
這個沒良心的混蛋,一定是把他給忘了!
沈洱越想越氣,把手心的瓜子皮狠狠扔在地上。
他就知道顧明晝那天說什麼喜歡他,心裡只有他,都是假的。
人類的嘴巴不可信,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什麼話都說得出口,尤其是顧明晝這個黑心眼的,他再也不要相信顧明晝的鬼話了。
半晌,沈洱消了氣,俯下頭,繼續看話本子。
上面寫一個男人在髮妻死後,為了讓自己的兒子感受母愛,就娶了一位繼妻照顧自己在家裡的孩子,結果繼母生下自己的孩子之後,對這個不是親生的兒子開始處處苛待。
沈洱眼睛倏然睜大,加快度一頁頁翻著。
後來,那繼母居然給髮妻的兒子穿棉絮做的衣服,而給自己的孩子穿棉衣。冬日裡,孩子凍得直發抖,還覺得繼母給自己做了衣服是在照顧自己,而分外感謝那黑心腸的繼母。
沈洱看到這裡,眼前簡直就像看到了壞在雪地里凍得瑟瑟發抖的可憐樣子,他氣得一把將話本子撕個粉碎。
豈有此理!!
這個當爹的幹什麼吃的,不知道自己孩子被欺負了嘛!!
可惡的顧明晝,待他出去要是看到壞被餓瘦了,有任何過得不好的跡象,他就把顧明晝吊在房樑上活活抽死!把他像這話本子一樣給活活撕了!
沈洱兇狠地撕扯著那本書,而頤清宗內,顧明晝若有所察般,右眼皮跳了跳。
直覺告訴他,一定是有人在罵他,而且是只兔子。
兔子絕對是在嫌棄自己還沒有去把他救出來,正在罵罵咧咧地想怎麼收拾自己。
他輕嘆了聲,將手搓熱,把小崽柔軟的腳丫擱在自己手心暖著。
小兔子見不到大兔子也常常哭,好像知道爹爹離開了他一樣。有時都是帶著眼淚入夢的。
不知要到什麼時候才能見到沈洱,這樣的日子還要熬多久。
儘管有壞在身邊,顧明晝仍然覺得每一天都像是缺了什麼似的,提不起精神。
他的壽命短暫,卻在這幾個月覺得時間是如此漫長而無。分明從前他一個人也能過得很自在,可現在沒有了沈洱,總感覺一切都變了。
或許不是沈洱需要他在身邊,而是他需要沈洱在身邊。
他很想念沈洱,很想很想。
想欺負他,也想抱抱他,如果都不行——
哪怕只是讓他見見他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