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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先去問問再說!」

妮妮風風火火，二話不說就衝到操場對面的樹蔭下，向穿著破舊衣服的芳芳笑著打招呼。

「姐姐你好~我叫妮妮，請問你叫什麼吖?」

「你好……」有些疑惑地把目光從書本上移開，芳芳抬頭，「我叫芳芳。」

「我們想要幫你們學校做一些宣傳，想問問姐姐有沒有時間接受一下我們的採訪呢?」

見對方滿臉疑惑和戒備，妮妮主動道。

「採訪?」芳芳顯然有些疑惑，打量了眼前的這群弟弟妹妹後，問道，「……你們是城裡來的嗎?還有後面的那群叔叔們，是你們的爸爸嗎?」

「嗯。」妮妮點點頭。

「你們的爸爸媽媽都在身邊，真好啊……」芳芳眼神一黯。

「你的爸爸媽媽是進城打工了嗎?」妮妮好奇。

「不是。」芳芳搖搖頭，「我的媽媽去世了，爸爸……在監獄裡，我住再離學校很遠的山村里，和奶奶相依為命。」

妮妮一驚，顯然沒想到會是這樣，她連忙道道歉，甚至有些語無倫次。

「……姐姐對不起!我不知道……」

「沒事……有穆校長願意免費讓我在這裡讀書，我已經覺得自己很幸福了」

芳芳很快調整好了情緒，再次抬頭時已經看不出她眼中隱藏的悲傷。

其他小孩也已經跟了上來，見妮妮已經開始眼眶泛紅，完全問不下去，季洛溫和道:「姐姐，請問你平時怎麼來上學呢?」

「我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起床，走兩個多小時的山路才能到學校。」芳芳抬頭，目光看向遠方，她的語氣極其平靜，仿佛這已經是她生活的一部分，「放學後，我還要幫奶奶干農活，砍柴，挑水，餵豬……」

孩子們聽著她的敘述，心裡五味雜陳，對方明明也沒有比他們大幾歲，本應該在父母的呵護下快樂成長，卻過早地承受了生活的艱辛，過著和他們截然不同的生活。

「……」

似乎被什麼觸動，秦則野不著痕跡地抿了抿嘴唇。

「那姐姐你喜歡學習嗎?」擔心再觸及對方難過的事情，季洛於是試圖轉移話題。

芳芳聞言，眼睛立刻亮了起來:

「……喜歡!我非常喜歡學習!雖然我沒有很多書，但每次老師教我們知識，我都會覺得特別開心!」

「為什麼呢?」沒有忘記自己現在身上小記者的使命，季洛追問。

「因為學習可以讓我看到外面的世界。」芳芳抬頭，眼神充滿憧憬，「……我想走出大山，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是什麼樣的。我想成為一個有用的，和爸爸截然不同的人，讓奶奶過上更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