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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人已經走的差不多了，溫白秋急著回寢室，手機隨手關機塞進了習如雁的書包里，帶著沈柯往寢室走。

仲夏的夜很鬧，學校里的蟬即使是在半夜也不停歇，清早天剛亮便會有鳥鳴。

溫白秋一到學校就事多，有一點聲音就睡不好，他已經被吵得好幾天沒有睡好覺了。

此時高一的大部分學生都已經回去了，只剩下稀稀拉拉幾個落隊的人或者是特意在校園裡多走一會的小情侶。

溫白秋輕輕打了一個呵欠：「我們也趕緊回去睡覺吧。」

「嗯。」沈柯應到，似是無心說道，「這學期又快結束了。」

「是啊。」溫白秋感慨，「下學期一向都過得很快。」

說到這他笑了：「小柯暑假要來我家玩嗎？」

沈柯沉默了一下：「我……暑假有點事。」

溫白秋愣了愣。

這是重生以來沈柯第一次明確的拒絕他。

「是家裡的事嗎？你一個人要緊嗎？」溫白秋忍不住追問。

「啊……抱歉。」

溫白秋問出口後又自知失言，閉了嘴。

沈柯喜歡借著自己的慘撒嬌，但卻不喜歡跟溫白秋談論自己以前到底有多慘，亦或者是又遇到了什麼麻煩。

他總是這樣的，給自己畫出一個安全區，只在偶爾的時候稍微越出來一小步，抱著溫白秋撒嬌說「哥哥我好累啊，你能不能親我一下啊。」，然後又繼續固守自己的那些破事。

戒心重，小心眼兒，還不喜歡跟別人說。

然而此時的沈柯卻回話了：「是的。」

他說話的時候眉頭輕輕皺起：「是一些……很麻煩的事，比沈留時麻煩很多倍，但是我想自己解決。」

「所以你可不可以等等我，等我再長大一點，把事情解決完了再跟你慢慢說。」

沈柯話說出口才覺得有些熟悉——這不正是之前他裝睡的時候溫白秋對他說，「等你考上ucLa，我再把一切告訴你」的翻版嗎？

溫白秋卻有些錯愕。

他沒想到沈柯會跟他說這些事情的。

畢竟沈柯是……

溫白秋想到這，被自己逗笑了。

他什麼時候居然在不知不覺中給現在的沈柯貼上了以前的刻板標籤，用有色眼鏡來看沈柯了？

沒有人不會變化，沈柯在他的影響下改變了很多，也成長了很多，早就不是當年那個脾氣又倔又臭的小孩了。

身後的沈柯見溫白秋笑，有些莫名，但卻也能感受到溫白秋的好心情。

於是他從背後一下子跳到溫白秋的背上，半勾著溫白秋的脖子，嗅見了溫白秋身上沐浴露的味道。

「……我真的好累的，哥哥要多對我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