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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得好,長得真好,晟兒好福氣。」他讚嘆感慨著,分明有著異常的激動,「沒有當年的姚小姐,便沒有今日的晟兒……有生之年,能再見姚小姐一面,老身,死得其所。」說到這裡,他不住地哈哈大笑了起來,眼中滿是自在與安樂。
姚丹青滿眼疑惑,忙問:「公公這是何意?」
裴睿華突然重重地咳了幾聲,卻仍舊強撐著自己的意識道:「那時的姚小姐還小,只怕是不記得了……但老身卻始終記得您的恩情。」說到這裡,他的眼中一片恍惚,「這些年來,我總是渾渾噩噩度日,時而清醒時而混沌,可晟兒說的話我一直都記得……姚小姐您是好人,萬萬莫怪晟兒……晟兒他亦是身不由己。」他越說便越是激動,話語間伴隨著濃濃地咳嗽聲。
姚丹青聽得一片糊塗,正想問個清楚,卻被張德言打斷道:「夫人,老太爺又開始犯渾了,情緒有些激動,要不咱們先離開,讓老太爺好好歇息。」
姚丹青見裴睿華開始胡言亂語,亦聽不懂他在說些什麼,雖然心中滿腹疑問卻也知繼續問下去也沒有個頭緒,「公公好好歇息,媳婦兒改日再來看您。」
裴睿華卻好似未聽到她的話,仍舊喃喃自語,口齒不清,眼神凌亂。
第1o2章除掉她
連著幾日,姚丹青都去裴睿華的屋裡親自伺候,可老爺子卻總沒有清醒的時候,昏昏沉沉的,氣色也一日不如一日,大夫都道老爺子也就這幾日了,讓府上準備後事。
姚丹青卻還有滿腹疑問想問問裴睿華,比如說她當年對裴家的恩情,難道她小時候便認得裴晟,只是自己沒有印象了?可為何成親多時,裴晟卻未告知她當年還有這樣的緣分?
伺候老爺子的這幾日來,姚丹青也未將皇上交待的事落下,早早吩咐了池淵與飄絮替她自民間物色有才智膽色之人,倒是被她尋到一人。
此人名為紀來之,身居城南福來小巷,考過三次科舉不中,後鬱郁不得志。生性不羈,嗜酒,常口出狂言妄議國政,幾次因酒後口不擇言被關入牢中,身旁皆是一堆酒肉朋友。
姚丹青聽到此人的性格倒是有些興,如今朝政皆被律家所控,所缺的便是這種敢怒敢言之人,就不知他品行才華如何。
今日邊扮了個男裝偕同池淵出了府,正是朝紀來之的住處所去。
紀來之所住之處偏僻,屋子簡陋破舊,正想敲門,卻見門只是虛掩著,並未上鎖。
一身男裝打扮的姚丹青自池淵手中接過一壇上好的女兒紅,並令他守在屋外,自個兒逕自推開了屋門走了進去。
小院內一顆梧桐樹上,麻雀正嘰嘰喳喳地啼叫,落葉紛鋪在地,早已落了厚厚一層,卻無人打掃,頗有一副裴瑟的意味。
姚丹青的目光在小院內環繞一圈,目光落至一個灰衣敞襟的中年男子靠坐在搖椅之上,一派悠哉地正翻閱著手中的書籍。
他看得認真,竟沒發覺姚丹青的到來。
姚丹青朝他走了過去,正好瞧見他手中正捧著一本《左傳》,她一把將書自他手中抽離,紀來之手中一空,還沒來得及發怒,便聽得她說道:「素聞紀先生喜酒,這是封存二十年的上好女兒紅。」
紀來之自她手中接過酒,開了蓋,只聞濃郁的酒香撲鼻而來,他不禁大讚:「好酒,果真是好酒。」
姚丹青瞧他迫不及待的模樣,不禁失笑,是個豪放之人,「在下陪紀先生暢飲幾杯吧。」
「好!」紀來之竟也不問來人是誰,引著她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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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國公府外,一個鬼祟的男子悄悄被人從後門迎了進府,二人一前一後正是朝衛國公律中天書房內走去。待進入書房見到律中天與律中磊後便恭敬地行了個大禮,這才從衣袖中取出一張折得四四方方的紙,雙手呈遞給律中天。
律中天接過,緩緩展開時聽得他刻意壓低了的聲音傳來,「國公爺您讓小的這段時日密切注意律相的一舉一動,可他的行蹤一如往常未有任何異常,倒是今日在其書房發現了這個。」
待紙徹底展開,律中天瞧見裡頭的內容,面色一僵,隨即怒哼一聲。
律中磊疑惑地上前查閱,只見裡頭寫著一句詩,他跟著吟念出聲:「萬丈紅塵錦繡處,文灝有幸,識丹青。」念罷,他心中微微一驚,盯著律中天問道:「這個丹青……可是那裴晟的夫人,姚丹青?」
「真是我的好兒子!」律中天的手合著紙重重拍至案上,銳利的目光中蘊含著滾滾而來的暴怒之色。
律中磊朝下人揮了揮手,「你先下去吧,今後還是繼續盯著文灝,有任何異動來稟報。」
下人連連應「是」,待離開書房後,律中天終是沒忍住心底的怒意,揚聲道:「我當數年前他遠在西北督軍,為何會趕回來救下姚丹鳳。金鑾殿上為了保全一個姚丹青,毀了裕王府與律府的精心謀劃!我竟沒想到,他心底那個人竟是姚丹青!」
律中磊雖然驚詫,卻滿腹疑惑,「這倒奇怪了,早年律家與姚家一直是政敵,文灝他哪有機會接觸到姚家的女兒?」
律中天回想了半晌,腦海精光一閃,「是了,肯定是那一次!」
「哪一次?」
「七年前,文灝第一次以督軍的身份出征,正是隨了姚從興的軍隊。他曾以身犯險引開北胡軍隊,他曾僥倖逃脫在懸崖的石壁山洞內躲了七日,而與他同處之人正是姚丹青。當年聽聞這個消息我並不以為意,畢竟回來後也不曾見他與姚家有任何聯繫,與那姚丹青更是不見任何蛛絲馬跡,誰曾想他竟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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