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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昔昭問她:「金珠,若你聽說一個人,服了毒,卻沒殘沒死,你會怎麼想?」
金珠愣了愣,回答道:「此人有神仙保佑。」
驀地,金珠笑起來,「奴婢明白了。」
古代又沒有化驗機,死人或許能扎針驗毒,這活人吃上幾頓飯,就把那點微量毒素代謝出去了,想找證據,那是門也沒有啊。而且這是高度迷信的古代,一切說不好的事情,都能用鬼神來解釋,連大理寺都不會多懷疑,畢竟下毒是真的,陌生夥計突然出現在後廚也是真的,犯罪鏈俱全,唯一搞不清的只有受害人,可大理寺又不是抓受害人的,他們的功績都捆在加害者上面呢。
這麼一來,大理寺不會深究了,外人和皇帝聽了,則會感慨,孟昔昂真是福大命大。腦袋上頂著一個幸運的標籤,這可是大大的加分項。
唯一會揪著這件事不放的,估計只有三皇子,但他能說什麼,他能跳出來說,那藥吃了必然會變啞巴、沒變就是你有問題嗎?如果他真這麼幹了,孟昔昭恐怕做夢都能笑醒。
多好的敵人啊,都不用他出手,自己就把自己笨死了。
……
晚上,孟昔昭早早地睡了,參政府中,孟舊玉卻一直在房間裡踱步,孟夫人打著呵欠看他踱步。
孟舊玉仍然百思不得其解:「二郎什麼時候變這麼聰明了?」
孟夫人困得要命,今天大兒子是被抬回來的,差點沒把她魂嚇飛了,後來聽說雖然中了毒,但沒有生命危險,只是腹中脹痛,她才放下了心。
被刺激了這麼一通,她今天就沒什麼精神了,只懶懶的反問:「我家二郎什麼時候不聰明了?」
孟舊玉一聽,砰一下坐在夫人身邊:「不是啊,夫人,你是沒看到二郎在御前的表現,你什麼時候見過二郎嚎啕大哭?今天我就見著了,他看陛下的眼神,說句大不敬的,好像陛下才是他爹,我只是一個熟人而已!」
孟夫人:「……你是說,二郎對陛下,有孺慕之情?」
孟舊玉卡殼一瞬:「額,好像也沒有。」
因為出來以後,他實在是過於好奇,問孟昔昭怎麼哭得這麼快、還這麼多,孟昔昭從袖子的夾層里拿出一個鼓鼓囊囊的小藥包來,這小藥包表面看是乾的,但只要一擠,就會擠出許多藥汁,無色,聞著有些清涼,孟昔昭讓他擠了一下,然後跟他說,爹你眼睛上有東西。
然後……然後不提也罷。
孟舊玉也是痛哭流涕完了才知道,為什麼他兒子在御前一直抹眼睛,他以為他是擦眼淚,其實他是繼續往眼睛上塗藥!
……不過,也是夠狠的,那滋味孟舊玉受一次就夠了,孟昔昭居然還嫌不夠重。
聽了孟舊玉的描述,孟夫人不禁也坐直了身子,「二郎這是何苦?」
孟舊玉沉默許久,然後說了自己的猜測:「二郎他……他應當是看大郎這些日子太過於焦心,才想了這麼一個法子,難怪他纏著我,非要跟我一起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