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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枝害喜嚴重,走幾步便乾嘔不止,實在無法陪她。
路綏跟在鍾天離屁股後面磨藥打下手,崔大娘負責給幾人做飯,唯一能陪她的便是顧濯纓。
顧濯纓每日帶她去自己院子裡的小花園和池塘邊坐一會。
一連七日,秦歸晚發現和顧濯纓相處起來格外輕鬆。
他從來不會追問她在東羌的過往,也未再提過表白心意之事。
只是靜靜陪著她坐在花園中或者池塘邊,待到她起身,再無聲送她回去。
他只是充當的是她的眼睛,帶她去想去的地方。
而且,除了馬車裡心疾發作那一次,他再也沒出格地喊她晚晚。
今日是敷藥的最後一天。
鍾天離獨自過來時,青枝伸長脖子往後望了望,沒看到顧濯纓和路綏,只覺一時納罕。
「顧世子和路隨從今日居然沒跟來?」
鍾天離放下醫箱,掀開蓋子,取出了裡面的金針。
「昨晚有人來找他,不知講了什麼,他當場就帶著路綏和那人一起走了。」
「走之前只說要去處理一件機密之事,具體去多久並未說。」
秦歸晚蹙了蹙眉,覺得能讓顧濯纓親自出馬的事,一定不簡單。
這思緒過去後,她心中隱約生出一種若有若無的失落。
不知這一走,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和他分享復明的喜悅。
青枝無心思考這些,催促鍾天離趕緊開始施針。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
鍾天離取下最後一針,並拿下秦歸晚眼睛上的藥包後,朗聲道:「你現在可以睜開眼了。」
秦歸晚動了動羽睫,入眼便看到青枝緊張兮兮的臉。
「阿姐,你能看到我嗎?」
秦歸晚準確地點了點她的鼻子,「自然能看到。」
「阿姐,你真的痊癒了。」
青枝抱緊秦歸晚,熱淚盈眶。
「你以後想出門就出門,想繡花就繡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再也不必擔心舊疾發作。」
「還可以像未出嫁之前一樣打馬策奔……」
秦歸晚同樣興奮到含淚而笑。
「嗯,我可以隨心所欲地生活了。」
她幫青枝擦去淚水,下了床榻,對著鍾天離跪下行禮,鍾天離俯身去扶她。
讓她不必行此大禮,還問她是否願意跟著學醫術。
秦歸晚沉思許久,拒絕了。
青枝有了身子不能到處跑,她亦不可能扔下青枝去學醫。
這就意味著鍾天離要跟著定居在此。
瀟灑肆意大半輩子的義父,不該因為她被困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