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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趙太醫行一禮,送他到院門外。
回來後,諸左剛給沈晏之擦好身子,見她神色懨懨進來,悶聲道:「夫人,您不必擔心。」
「主子吉人自有天相,不會留什麼遺症的。」
「您身子不好,去耳房再睡一會吧,屬下在這裡照看主子。」
秦歸晚捏了捏眉心,「不必,我已經休息好了。」
說話間,阿扇端著煮好的藥進來。
諸左接過給沈晏之餵藥,沈晏之雙唇緊閉,怎麼都灌不進去。
諸左一雙大手端著藥碗,急得額間冒汗。
秦歸晚微嘆,接過碗,坐在榻邊,舀了一湯羹藥餵到沈晏之嘴邊,溫聲道:「夫君,快把藥喝了。」
沈晏之竟然真的微微張開了口。
她耐心把一碗藥全餵了下去。
阿扇驚喜交加,「夫人,大公子果然最聽你的話。」
「就算昏厥失去意識,你餵藥,他也會喝掉。」
秦歸晚並未出聲。
這是拓跋居答應她的事。
在邊城時,拓跋居陪客人喝酒最嚴重的一次,嘔血不斷,神志不清。
她照顧他,給他餵藥,卻怎麼都餵不進去。
她急到落淚,不停說:夫君,快把藥喝了。
他真的張開了嘴。
第二日,他調笑道:「晚晚,只要是你餵的藥,不管什麼情況,我都會全部喝完。」
餵完後,阿扇收了碗,開始去準備早膳,諸左出門找人給沈家傳信。
秦歸晚坐在床邊安靜望著榻上人,用手輕輕描繪沈晏之的眉眼。
描繪完,燦然笑了。
真是有,明明還是那張臉,她卻毫無波瀾。
甚至聽聞他可能留下遺症後,只是覺得煩躁和疲憊,毫無擔心和焦慮。
因為,她為了他,後背所受過的傷,比這嚴重千倍百倍。
所以,她不欠他的。
當年,政變結束,老大汗讓沈晏之再次回了東羌都城。
沈晏之依舊每日去皇室講課。
老大汗認為,能讓沈晏之重回來,是天大的恩賜,對方理應感激歸順。
可沈晏之還是堅持不從。
這讓他對沈晏之頗有微詞。
九王子趁機開始各種羞辱沈晏之。
沈晏之從不在明面反擊,卻暗中挑撥追隨九王子的幾個官員投靠了其他王子。
九王子懷恨在心,和沈晏之的關係越來越尖銳。
她為此憂心忡忡,很擔心這樣下去,九王子會忽然發瘋殺了沈晏之。
沈晏之卻讓她放心,哪怕老大汗再不喜,只要沒發話,九王子就不敢要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