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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晚,你真的特地為我煮的這茶嗎?」
秦歸晚端起茶盞,慢悠悠品嘗了一口。
梅花的香烈溢滿唇齒,回味甘甜,手腳好像也慢慢回暖了。
「嗯,快喝吧。」
這一刻,沈晏之覺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東羌邊城。
他累了一天,返回到破舊小屋,外面饕雪肆意,秦歸晚會給他遞上一碗滾燙的茶湯,讓他喝了暖暖身子。
她是給了他無盡愛和溫暖的人,此生此世,無論如何,他都要把她永遠留在身邊。
二人閒聊一會,秦歸晚要去泡溫泉。
沈晏之不敢同去,只好在正屋坐著乾等,直到她出來,他才去泡。
一切收拾妥當,熄燈時,秦歸晚睡床,沈晏之睡屋內軟榻。
隔著屏風,沈晏之有滿腹話想傾訴,只是沒講幾句,裡面便傳來迷迷糊糊的回應聲。
「夫君……我困了……」
沈晏之好似被點住了穴,渾身僵硬不能動彈。
「晚晚,你剛才喊我什麼?」
決裂到現在,單獨相處之時,她從未喊過他夫君。
「夫君,我困了……」
還是那句軟軟綿迷糊的話,沈晏之的唇角瘋狂上揚。
「嗯,你睡吧。」
滿屋恬謐。
秦歸晚躺在榻上,瞪眼望著漆黑的房間。
夫君?
這個詞對她來說,早已毫無意義。
只是一個讓沈晏之閉嘴的工具而已。
*
今日一早,雪停。
百官陪著皇帝去了山頂專門賞梅的梅園,一番熱鬧後,各自散開。
每年都是這樣,陪皇帝賞梅結束,百官可自由在梅林中遊玩。
秦歸晚擔心自己會像昨日一樣忽然眼盲,找理由帶著阿扇先行走了。
她離開後,沈晏之心不在焉,很快找藉口也回了小院。
關上院門,諸左為防止人偷聽,守在了門口。
沈晏之讓秦歸晚坐在屋內等著,他要親自給秦歸晚做餅吃。
阿扇殷勤地去幫忙,秦歸晚遲遲沒等到二人出來,準備去廚房一探究竟。
只見阿扇正在燒火,沈晏之挽袖站在鏊子邊烙餅。
那雙骨節分明,平時用來執筆的手,這會沾滿了麵糊。一向乾淨俊雅的臉上,也沾了幾塊麵粉。
他的下頜線繃了又繃,翻餅時認真得像是在寫奏摺。
幾張帶著濃郁胡蔥香味的油餅很快烙好,沈晏之撕下一塊嘗了一口,滿意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