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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山田小春的愧疚感本就在一直折磨著他脆弱的神經,情緒搖搖欲墜,此時在聽見萩原研二篤定的話語時,就好像法官落下的最後一錘,直接打破了他所有佯裝的模樣。
是的,他從最開始就猜到了兇手,早在桑島真澄說想要往黃金水壺裡添水的人是山田小春的那一刻——因為他從小春那裡聽來的回答並非如此。
「水?那是我自己加的。真澄說這是最後一場了,她想演得更真實一點,問我介不介意往裡面添點水,這樣前排觀感會更好一點……我覺得她說的也有點道理,就答應她了。」
「我不是故意想要隱瞞……小春說是真澄她……我只是不想在失去小春後又失去……真澄她為什麼……」
顛來倒去的話語沒有邏輯,也連不成順暢的語句。最後,渡邊太一隻能不斷地重複:「對不起,小春,對不起……」
男人的態度已經將所有的一切都解釋得相當清楚了,萩原研二看著在他面前失聲痛哭的男人,奪眶而出的眼淚在塗滿粉底的臉上留下了一道道難看又滑稽的痕跡,但誰知道這些淚水究竟有多少是為山田小春流的,又有多少是為自己的私心呢?
最後,萩原研二說:「如果真的感到對不起的話,就說清楚她究竟說了什麼吧。」
渡邊太一痛苦地彎下腰,終究還是悶聲回道:「是真澄。」
「小春說,是真澄想要往水壺裡添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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萩原研二和渡邊太一回來了,一個神色沉重,一個失魂落魄。
原本坐在椅子上消沉低落的桑島真澄抬起眼看向了他們,忽然輕輕彎起唇角笑了一下。
沒有聲音,但鹿島游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她的異樣。雖然她本質上只是見不得女孩子在她面前傷心,所以會忍不住時刻去關注著她。
就像是察覺到了鹿島游的注視,桑島真澄不避不閃地朝她回望了過來。隨後慢慢直起腰身,從口袋裡拿出手帕慢條斯理地擦拭掉自己眼角的淚水,也擦乾淨了臉上哭花的妝容。
整個人的氣質也隨之搖身一變,從悲痛欲絕變成了平靜冷漠。
這下子,所有人都注意到她反常的異樣了。
桑島真澄放下手帕,環顧了一圈周圍,意味不明地笑了聲:「如何,未來的警官們,我的演技也很不錯吧?不比小春差吧?」
市之宮杏微眯起眼睛:「看來,有人想要承認自己的罪行了?」
「不承認也沒辦法了吧。」
桑島真澄狀似苦惱地蹙了蹙眉心,隨後鬆開眉梢聳了聳肩,嫌棄的視線瞥向渡邊太一:「有些人連撒謊都撒不好,被這些學生隨便試探一下,就全部都招了吧?」
「所以他跟你說了什麼?是我去監控室了,還是在我的包里找到毒藥了,又或者是在藥盒上檢測到我的指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