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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母子连心,安安也额头发烫。
齐奶奶急的眼泪都要掉下来,梁柔的身体一直很好,从住进来到现在连轻微的感冒都没有过。突然一下子烧起来,显得来势汹汹。
梁柔的样子实在是不好,人烧的有些意识涣散,身上已经换了睡衣,下身穿着短睡裤,腿上齐奶奶给梁柔上了药,红红紫紫,看起来刺目到不行。
她几乎是一身的伤。
又加上发烧,看起来真跟受了大罪一样。
连夜一家子人都到了医院,安安跟梁柔不在一个科室。齐奶奶守着安安,聂焱守着梁柔。手里拿着毛巾给她擦汗,看她紧闭着眼睛,手背上因为输液青了一片。不由得想起刚刚认识她的时候,那时候他们没有找到安安。梁柔就这么发过一次烧,那时候聂焱跟梁柔不熟,心里不耐烦这么个哭哭啼啼的女人,可是又没办法彻底撒手不管。
是不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已经放不下她?
到此刻,聂焱真的是后悔了。
白天的时候,他就该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试衣间的门口,不让田本洁那个烂人欺负她。弄了一身伤不算,还把心里的委屈给逼出来了。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聂焱才不得不承认,他总觉得梁柔没脾气不够强硬。但,站在梁柔的角度,能硬撑着自己找到孩子,带着孩子无处落脚,还有后来的离婚、重新上学。这一切,她都强逼着自己做到最好,做到了自己能做到的一切强硬。
聂焱只是站在自己的角度,带着蔑视众生的俯视,才会觉得梁柔窝囊。
大象看蚂蚁,可不就是会觉得蚂蚁脆弱到可笑。殊不知蚂蚁已经尽了全力在过自己的蚁生。梁柔已经做的很好了,真的尽了全力。
聂焱摸摸梁柔还有些汗湿的额头,忍不住亲吻,怜惜的说:“快好起来。你那么厉害,不会被这点委屈打败的,对不对?”
梁柔无知无觉,身体往聂焱怀里缩了下。
她对他的依赖,是在过去的一分一秒里建立,即便是沉睡,也能辨别出他的方向。
聂焱顺从地靠躺在病床边,将人搂进怀里。好似他们一直是这样的,在彼此彷徨悲伤的时候,紧守在一起。
安安打了一针肌肉针,第二天就生龙活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