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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衙役心中知道，这一别，就是永生永世了。

他抱着女人和周明珠，又哭又笑的。

相聚的时间总是太短，天亮了，周衙役睁开眼，突然就痛哭起来。

他妻子醒来，忍不住问他：“怎么了？”

周衙役又哭又笑：“我，我高兴。”

女人笑了笑：“高兴的事情，那应该笑才对啊，你哭什么。”

周衙役擦着眼泪笑着：“对，我该笑，我要笑。”

女人笑了笑，似乎什么都没明白，又似乎什么都明白了。

女人起床，去厨房准备了早点，周衙役笑了笑吃完之后去了衙门。

他一进去，就有衙役传话：“老周来了，大人找你呢，快去吧，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告诉你。”

周衙役笑了笑进去了。

蔚仕来的案桌上，展开着信封，他看了看周衙役：“叫你来，是有事情要告诉你。”

周衙役眼睛红红：“我已经知道了，大人，是明珠她去了吧。”

蔚仕来楞了一下，随后点点头。

周明珠在送去京城一个月之后传回了死讯，死因不明，但蔚仕来知道，是因为断了那黑色的药丸才死的。

周明珠当了红缨十多年，她知道那背后有一个很大的团伙，他们甚有许许多多的线人，而黑色的药丸，就是控制线人的重要物品，一旦断药，既死。

蔚仕来顿了顿开口：“节哀。”

周衙役笑了笑：“我知道，明珠去了是好事，我不伤心，我已经收到了一份最好的礼物。”

她的女儿干干净净的去，还能和亲娘团聚，是有人帮他。

周明珠当了红缨那么多年，那么多罪孽，周衙役问过僧人，罪孽深重的人，是要还债的，除非有人能超度她，洗清她的罪孽，而这个人，除了柳三娘周衙役想不到别人。

蔚仕来放心了：“那就好，她的遗体已经焚化，她身份特殊，但她也是你的女儿，她一死就没用了，骨灰我已经托人想办法送回来。”

周衙役激动的跪下：“谢大人——”

能将女儿的骨灰埋在亡妻边，他对亡妻，便再也没有遗憾了。

蔚仕来托起周衙役：“不必言谢，下去吧。”

周衙役感激的红了眼眶，他是不幸，但也是幸运的。

蔚仕来要给他放假，周衙役拒绝了，他不悲伤，也不需要放假，何况衙门这么忙，他放什么假。

周衙役直到晚上从衙门回去了，才去了柳巷。

周衙役敲门，柳二郎开门的，看见是周衙役请了他进去。

魏氏对柳二郎开口：“去拿个碗。”

柳二郎去拿了碗，周衙役没有推迟，他正要开口，柳父说道：“饭后再说吧。”

周衙役笑着点头，吃了饭，周衙役起身，对着柳三娘敬礼，他弯着腰没有起身：“柳姑娘，谢谢你的礼物，要是没有你，我这辈子可能都找不回女儿了，谢谢你。”

“周叔，你起来。”

柳三娘去扶周衙役。

周衙役拿出一块布包着的簪子：“柳姑娘，请收下，这是我一家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