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代郡太守府（第1页）

幽州董家的收到了代郡的来信和马匹，甄府也收到了，甄致行安排郑管家收集了附近田庄的大麦、黍米和陶器等，还拉了几车绣品，准备了大半个月，由甄礼带着武士们出了，董仁启带了所有的布匹、梁米和黍米等运了几百辆牛车。两人汇合在弧水的广阳郡安次县渡口，几十辆船顺流直上，浩浩荡荡的出了，几人沿着弧水一路向西北方向而去，甄礼拉着马伽师傅聊天说地，经历过海洋洗礼的人，对于这些小河倒是平静不少，马伽师傅生了儿子，甄侯爷很是喜爱，满月宴上亲自出席，送了一块金锁璎珞，为其起了名字----平，寓意着一生平安。马伽师傅说起孩子，严肃的脸上都是少见的温柔，妻子乌桓文也将孩子喂养的很是胖实，浓眉大眼的，倒是个俊俏的孩子，那么小的孩子，啊呜一口将胡饼咬在嘴里，抱着不撒手，没牙的嘴都能将饼子咬个口子，是个有劲的。甄礼看着马伽师傅不禁畅想起了自己的孩子，应该会有他的美貌，他娘的琴艺，知书达理，学富五车，迷倒众人，想着想着笑出了声。董仁启去厨房看饭好了没，等带武士们传饭来船仓里，就看到两个大男人，笑的一个比一个灿烂，忍不住问道“这是说啥了，这么高兴呢”，两人压下嘴角，整了整已经，故作严肃的执礼说道“说到马伽师傅的大胖儿子呢”，董仁启忙解下腰间的青玉雀鸟环佩，递给马伽师傅道“恭喜马伽师傅，后继有人了呀”，马伽师傅推辞道“太过贵重了”，董仁启道“朱雀寓意威严和力量，也是长寿的象征，收下吧，福气之玉”，马伽师傅摩挲着青玉雀鸟环佩收到荷包里，执手谢礼。下人铺席摆几，呈上鱼糜、鱼汤和烤肉等，甄礼拿出了一坛子米酒，三人倒是吃了起来，这次从年少的轻狂，说到养育孩子的辛劳，甄礼听的倒是津津有味，三人一直是家里的外派成员，聚少离多，回到家里总不免要对家人多一份愧疚和心疼，不过想着家中一日日好起来，倒是也为这份聚少离多添了份甜蜜。两个有家有业的人，不免调侃起甄礼的事情，倒是都盼着他娶妻生子，早日获得圆满，甄礼只道“快了快了，回去就娶妻”，两人只当他是玩笑话，倒是没再细问。船只行至柜艾水（洋河流域），眼前的景色都开阔了很多，顺着柜艾水（洋河流域）抵达略阳川水（清水河），一路行至马城，几人先去了甄府，找了甄琉，将东西放进仓库里，甄礼想着郑管家和董仁启理货、对账得几天，就想着在附近转转，便带着马伽师傅出门去往附近的集市。甄琉让人找了那个索胡，让他叫石大人来拉粮食，自己则带着卫良将带来的布匹送往宁城市集的商铺。马城的市集相对于宁城倒是破落很多，但是处于代郡管辖，不归乌桓校尉干涉，倒是多了份自由，此地的人比之宁城要混乱的多，大部分都能看的出是异族，只要不生事端，一般没人去举报，倒是时常能收到一些各个族人漏掉的宝贝。甄礼看着马城一望无际的跑马场和庄子，挤挤挨挨的排列在旷野上，一些人经过战乱的洗礼倒下了一波，很快又成就了另一波豪门世族。渜水（音（nuan），意为“温水”，“渜水”的意思是“温水河”今为滦河）上下多有温泉注入，是塞外而来的水，倒是少有的温润可人。因温泉水不适合浇灌，倒是并没有被当地的农民凿渠引水，一直在街边、野外独自冒着。甄礼看着附近的温泉水边空旷的平地，倒是直呼可惜。要是在这边建一个甄家的庄子，尤其是其中围着一条硕大的温泉，那得是多么的享受，那比京师的繁华也一点不差了。宁城虽繁华，但却实在没那么自由，马城真的是让甄礼想能一直待下去的地方。也可能是被战乱吓到了，甄礼着实不敢整的太大，只好偷偷去渜水西岸的附近，买了个极其偏僻的小院子，花了几个金饼，又花了几贯钱，让人将附近的温泉打通了，引了地下的温泉，做了一个温泉庄子，又找人将附近的几亩田收了，围了起来，挂上了甄家的名头，打眼一看，院子里云雾缠绕，就像是归隐的修士的洞府一样。甄礼这边的温泉庄子整的热火朝天，卫良在宁城的市集倒是被一个买布的夫人们给缠上了。卫良将董家的布匹收到集市，甄府的几车绣品也让掌事的挂到店里，谁想到几位夫人来店里购买云履，店里的红底云履和青褐色云纹鞋履倒是不少，只是当掌事的将一件窄袖对襟襦裙摆出了时，引起了众人的围观。只见其上衣是绿色外衣，里面是件红色的小衣，下身是白粉色的锁绣牡丹花纹长裙，长裙的腰带挽成一轮弯月般系在胸前，只把腰线提的很高，越显得身形曼妙，下裙用一根粉白纱系了几个蝴蝶结在前放，袖子狭窄，倒是很是符合当地的骑射的妇人穿着，其他的地方倒是没有过多的装饰。其中一位叫王氏的夫人，看到新上的襦裙，直接问掌柜的去整衣试穿，卫良拿着单子还没跟掌柜把单子核算好，只好站在一旁等着，夫人换了衣裙穿了出来，一身高腰的襦裙，着实比她规规矩矩的裙子多了一分艳丽，窄袖的绿色上衣也显得娇嫩很多，其他几个夫人围着她下身大片的牡丹纹粉白刺绣看了起来，旋转间花纹铺展开来，真的是美不胜收。掌柜的在一旁道“王夫人身材消瘦，穿着这襦裙，倒是多了几分娇艳”，王夫人转了一圈，掌柜的忙将架子上的粉白披肩拿了下来，递给一旁的侍女，披上披肩更添了几分雍容华贵。王夫人点头道“同款粉白的襦裙衫就都拿给我吧”，其他几人道“就这样的襦裙，也给我试一下”，掌柜的没想到今日的生意这么旺，只好先将王夫人的裙子挑出来，其他几个颜色的再去挑选，倒是只剩下大红镶金花绣和黄色镶白梅花绣，其他的暂时没了，那个大红的镶金花锁绣的裙子被两夫人抢了起来，两家侍女互相拉着裙子“这是我家主子先看上的”。“什么你先看上的就是你的，我还先拿到的”，两家侍女争执不休，倒是掌柜的有点左右为难，卫良看着这再闹下去，自己得赶黑夜里回去了，忙叫人拿了一件红色长裙让绣娘在裙上缝织了一块三寸宽的红底绣牡丹花边的裙带，让人拿给了掌柜，掌柜忙将这长裙翻来看去，倒是跟这长襦裙很像，便找了白色的上衣，搭了一套，给一个个子较矮小的妇人送了去。那妇人微胖，长得矮小些，很是喜爱红色，等到长裙送到了，看着是满面的拖尾绣仙草纹饰，裙带确实精心描的牡丹纹，上衣是白色稍宽的绸衣，外面披着一件淡黄色的披肩，精致典雅，做工细致，倒是很是合她的意。红白配色间比之洒金更添了一份文雅，倒是惹得两位夫人都开怀了。几位夫人这次都选到了自己喜欢的衣裙，倒也没忘了家中的妇人，也预定了几套衣裙，掌柜的满口应下，几人才满意的蹬马走了。卫良看着掌柜周旋在几个妇人间游刃有余，记账也是很快，这一进一出，记得很是分明，最后核对的货也将东西一一标注。掌柜看卫良夸赞，直道“只是爱写一些罢了，记不太住”，卫良呷了一口水，道“还得是有心，这次的货我送到了，那就告辞了”，掌柜的忙给卫大人递了一壶马奶和一匣子点心道“路上吃，慢点走”，倒是让卫良觉得是个难得的心细之人。等送走客人，掌柜的忙让铺子里的裁缝们按照新得的对襟襦裙，开始做衣，以前那些稍长的下裙也缝制上宽边腰带，做成新样式，这能在鱼龙混杂的地界当掌柜真真的都是个机灵人呀。

甄琉看着一直不回来的众人，倒是问起左羽有没有看到他那不着调的弟弟，左羽抱着咿咿呀呀的儿子道“说是买了个温泉庄子，就在城外西郊处”，甄琉想到弟弟那个啷当样子，直觉的他也太能花了，左羽看他又气上了，默默拿着书带着仆人去了后院，倒是笑眯眯地教着孩子说话。次日甄礼得了信说宁城的货收的差不多了，准备下该回了，不得以回了趟家，左右为难地跟大哥说“甄家的庄子我新买了一套小的，就是现在得去铺路建房，那房子太破败了”，甄琉手里拿着书转了过去，没理他，甄礼转头跟了过去“大嫂从小长在洛阳，审美极好，我知道大哥忙，那庄子能让大嫂帮忙打理下不”，甄琉就知道他会托给他，砸下了书道“你天南海北地走，买这庄子干嘛用”，甄礼呵呵笑道“那温泉庄子说是对女子身体好，延年益寿，得益子孙”，甄琉被他哄得一愣一愣地道“就你主意多”，甄礼道“我得回去安排婚事了，你记得提前休假，带着大嫂回来”，甄琉没吭声，只看着他点了点头。等到甄礼开心地跟着马伽师傅启程，甄琉带着左羽相送，他低头看着妻子道“他倒是得偿所愿了”，左羽道“亲上加亲，倒是一团和气了”。甄琉“嗯”，；两人携手回房，这一晚，倒是比之前热情了很多，只最后，甄琉默默流了泪，好似想起了什么，左羽抱着他哄着，唱着歌拍着他入睡。过了几日，甄琉回了高柳县，日常处理一些代郡的事务，左羽怕影响他，就带着孩子暂时在马城的小院休息，帮着甄礼打理那个新买的温泉庄子，左羽找了本地的泥瓦匠和当地的县令，找了一些徭役等帮着盖了两排简单的大瓦房，院子的温泉引了一条暗渠直通后院的厢房，为女子洗浴用，前面的温泉用三个四页的绨素屏风围了起来，可供男子们泡泉用，平日里也能带着孩子玩，安全很多。其他的亭廊、假石倒是一样没弄，只用青石板和青砖将屋里屋外的路铺平，其他的地方撒上鹅卵石，整个院子也看上去规整了很多。闲暇时候，左羽便抱着儿子甄甘去往市集买糖、买草帘子，看到好的竹筐、篮子等会买回去带给家中的仆人，这个小庄子也是当地的仓库，将从南边运来的粮食、瓷器、布匹等囤积在此，也免得漏在外面被盯上。甄琉会在家中运货来时返回马城，有时候也会跟乌桓校尉等聚在一起，听着边界的战况，度辽将军们的近期的计划和边防守卫的召集等。大部分还是屯兵、屯田、开荒等，军费的用量很大，命典农官招募农民耕种，为民屯，与道次耕种菽粟，用来供给人牛之费，每年收获的谷物也可为军需同时也要保证军队的军事训练，做到自给自足的军队会受到将军的嘉奖，同时给大汉的财政减轻负担，也减轻了各种苛捐杂税。代郡的边防一直是耗费最多的地方，时常生边界骚乱，损伤也是在所难免的，每次的死伤的战事的抚恤金都得一层层上报，但是毕竟有马城，来往贸易的市场常年开着，要是没有天灾、人祸，百姓的日子还是能过的下去。

夏日的甜瓜是最耐人的，左羽带着秋儿买了一车的甜瓜，怕孩子多吃，每天也就给孩子吃三牙瓜，卫良在代郡巡查，有时候铺子里着急的事情，掌柜的也会向左夫人请示，甄琉这一房的收益也是第一个到账的。秋儿也时常跟着夫人学着看账、算账，甄琉知道左羽善文但不善女工，秋儿女红虽好，但是也时常分身乏术，便写信给甄老爷，让找个好点的绣娘送到马城，若是能教出几个好的徒弟必有重赏。冀州的绣娘们倒是挺多想去的，几个有家有业的绣娘，跟家里交代了下事情，由着掌事们挑选，最终选了一个林氏绣娘和一个白氏绣娘跟着行商们送往马城。左羽早早让人伢子挑了几个老实懂事的丫头小子，等着绣娘们来了，直接能带着学，左羽闲的无聊，便自己做了几幅山河画，等到绣娘到了，也能将那些山河无恙的画面绣在外袍、扇面、屏风上，挂在太守府，也是一种寄托。秋儿现在也是大丫鬟了，手下带着两个徒弟，帮忙带着写字、算账等。代郡这边不太安稳，好点的夫子太少了，之前也经常在宴会上跟郡县里的夫人们聊起过，说起那些个老学究，左羽听的直摇头，一个个学问不大，脾气还不小。有时也会到郡县里的官学里看看，那些夫子们对着左羽这个太守夫人称得上是恭敬，但是行事依旧有些傲慢，还会觉得女子读书无用，甚至女子涉足学堂会玷污了这神圣的地界，直气的左羽难得的肃了脸道“邓太后于大汉危难之际，临朝听政，继续执行明帝以来的一贯政策，不断假民公田和赈济灾民，并数次免除全国或部分地区的田租、赋役。她还曾数次诏减后宫费用，罢力役，崇节俭，开女子同堂。曹大家（gū）续写《汉书》，博学高才，教导后宫，这些女子的才学和气度哪里是你一个老学究能嗤笑的”这一番说辞倒是无人敢搭话，夫子们都笑着执手道歉，但是转过头还是说了一句“为女子和小人难养也”，直把秋儿这个小丫头都气的翻白眼。学堂还是不对外招收任何女子，左羽觉得丢给这些眼界狭窄的夫子，会把孩子教的眼界太过狭隘，不利于家族的兴旺和展，便想着亲自教导孩儿，要告知他女子的功绩，一国的兴旺也有女子的一份。秋儿看着夫人从官学回来，一脸的严肃，只觉得夫人是不是想的太过长远了，毕竟离小少爷上官学的日子还长着呢。左羽倒是摇着团扇，教着孩子握笔、练字“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只他敢在我面前诋毁女子，背后他对自己的母亲、女儿又能有多亲爱呢，不过一个糊涂蛋罢了。”秋儿在一旁书案上磨墨“夫人想的确实对的，但是世间能供养女子的也只是世家大族罢了”，左羽道“男子都拼命去学的书，对女子说是无用的，也是可笑”，秋儿本也是受过苦的，比之贵女被卖为奴婢多了一份豁达，也知道多学一份，活下去的路就多一条，倒是对主子的事情更上心了。

马城的甄家庄子逐渐被左羽打理的越的整洁、漂亮，女子的心思到底是细了很多，怕院子铺的太滑，连院子的石板都选的带刻纹的，青砖缀在一旁，灰瓦、木门，外面看去连一个小亭子都看不到，只以为一个少有人来的农庄子。左羽就带着儿子在院子里读书、认字，自己在一旁盯着庄子的搭建进度，小小的娃子咿咿呀呀的跟着学着，还学着在沙土里用水自己盖房子，孩子的名字最终是祖父给取的，名心，只求他能心随意而动，言随心而行。甄琉看到阿爷的信，只觉得这名起的太随意了，只左羽知道阿爷是什么意思，虽然阿爷不经常来但是甄府的下人哪个不曾是阿爷的人，左羽带儿子学习的事情早早传回了冀州的甄府，甄侯虽不赞成这事，只觉得左家的人也太过刚直，老话说"过刚者易折，善柔者不败，上善若水。"甄致行作为阿爷，虽比不上祖上的南征北战，也算是走南闯北的，乘着清风勉强保住了甄府的富贵，他太知道这世道对普通人的压迫，所以他独独站在了左羽的一面。甄礼倒是很赞成嫂子的做法，一代左家名流，比边塞小城的夫子，那见识和学识真的是高了不止一星半点，直夸嫂子“能在学堂说的一众夫子哑口无言，一群老学究还想拿捏我甄家的子嗣，先回去多读点书吧”，直气的甄侯要让夫子们再给甄礼上上课，真是目无尊长。左羽带着甄心悠然的在院子里生活，为了给孩子有个玩的地方，她做了一个大大的摇篮秋千，抱着孩子坐在摇篮里，两人就能在院子里静静的待半天。秋儿从扶着小主子，到在后面追着小主子跑，小孩子长的真的好快呀，一转眼他都能啃着她的袖子拉着她去厨房拿糖糕了。新来的绣娘们，倒是在宁城做的很好，绣样清秀、华贵、规整，花样百出，比起边陲小城的杂乱，很是让一众贵女们长了见识。很长一段时间，节日里要是衣襟上没有甄家绣娘做的刺绣，都不好出门，就是连最简单的花草纹都能做的无比规整，就是被人模仿着绣上几月都没有甄家绣坊做出的灵秀。左羽有时候会让绣娘做一些孩子喜欢的猫猫样式，甄思很小的时候刚会说话，盯着邻居家的猫喊“咪咪咪咪”，喜得一众下人都笑了很久。秋儿等了邻居家好久，有一日左羽在午睡，听到院子里有东西在呜咽呜咽的叫的，等起了身，看到秋儿提着的小竹篮里卧着一只小白猫，那小猫浑身一点杂色都没有，小脸圆圆、胖胖的，四只小短腿在颤颤巍巍的立着，眼睛刚睁开，圆嘟嘟的看着四周，小尾巴抖抖着翘着。秋儿小心的拎到床前，左羽喜的过去摸了摸，小猫有点瘦，一碰就倒了。秋儿道“可算等到那猫下崽了，特地嘱咐了那家夫人给留了一只最好看的”。左羽笑着道“一会儿他看到了得多开心呀，这猫这么小，吃什么呀”，秋儿道“我们那边都喂点米汤，不过庄子里有一只母羊下奶了，可以让厨娘挤了奶给它吃”，左羽弹了弹它的小尾巴道“它倒是吃的比人要好了”。甄心在床上睡醒了，睁开眼睛，看了看周围，没见到阿娘，瘪了瘪嘴，就想哭。秋儿听到屋里有动静响了，忙提了竹篮进去，咧着嘴的小孩子，听到秋儿嬷嬷说着“快看，小猫”，等揉着眼睛四处望去，终于看到了抬到身前的小竹篮子，青色的小褥子上放着一团雪白的小猫，小孩子也不敢碰，小手拉着秋儿要让她抱给他，两人一猫，盯着看了好久。甄心也是真的喜爱这小奶猫，在哪都爱抱着它，就是晚上也得看着小猫在床头才能抱着绣枕睡去，左羽让下人给小猫做了一个沙盆，铺上香料，小猫被秋儿教着也学着不乱撒尿，不过那段时间两个小宝宝将那大片的绣枕、锦被都尿的哪哪都是，一时间府里的绣娘倒是忙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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