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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6老闆路上小心。」

6無恙走後，安父在裡面看了幾眼安恆，便出了監護室守在玻璃牆外，拿起手機，安父想打電話給安母報個平安，不過想了想最後他還是將電話打給了安然。

安然那頭看著空空如也的房間，嘆息一聲。

他倒是忘了自己現在的能力，怎麼可能召喚來現在魔界的王呢，且不說有沒有能力召喚得到，就是召喚到了，又有誰會應召呢？

聽到手機鈴聲響起，看到是安父，安然接了起來。

「老二，你媽睡了嗎？」

「嗯，讓人送回房了。」

「那就好！」安父鬆了一口氣，將安恆的消息和安然說了一嘴，「你哥手術完成了，就等度過危險期差不多就是活下來了，不過……這事你不要和你媽說，你哥他、後半生可能站不起來了。」

做手術的時候發現了幾處骨頭碎片割傷了神經，人能活著就是奇蹟，醫生保守估計安恆下輩子只能坐在輪椅上度過。

「是嗎？」安然問了一句，「我現在能去看看他嗎？」

「那你過來，不要驚動你媽。」

「嗯。」

安母被他試了法，一時半會兒也醒不過來。

安然讓王治郅再次送他到醫院裡，安父坐在外面，透過玻璃一動不動地看著裡面的安恆，安然下意識地看了周圍一眼，沒有看到6無恙的蹤跡。

微微嘆了一口氣，安然走到安父身邊，問：「能進去嗎？」

安父：「你想進去就去看一眼，不過要快點出來，醫生怕我們影響到你哥的恢復。」

「知道了。」

安然走進去，看到的便是那個躺在床上與自己身體一脈同承的人，生命跡象微薄，依附在身體上的魂魄也呈現出透明的模樣，仿佛下一秒就要離開人間。

這個人的生死本不關自己的事情，哪怕是「安然」的哥哥。

靜靜看了片刻，安然的耳邊便響起安母痛徹心扉的哭喊，想到安父一夜蒼老的疲倦，安然轉念一想若是自己躺在這裡，他們也會如此傷心吧！

是了，喜歡悲傷的人類。

安然來到有玻璃的牆邊，擋住了外面人的目光，一手展開五指放在安恆的胸膛前，白色近乎透明的氣縈繞在安然的五指四周，又漸漸消失在安恆的胸膛處。

不出幾分鐘，安然收回手，長嘆一口氣。

這些天好不容易積攢的靈氣又沒了。

安父守在門外，出去了沒一會兒拿著餐盒的6無恙回來了，見安然又出現在這裡微微有些不解。

安父嘆息說：「老二過來看看他哥。」

恢復之後的安然沒有見過安恆，哪曾想過「第一次」的見面就在這樣的情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