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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發現,她有自己想要去做的事情。如果我留在她身邊,反而會阻礙她的步伐。」
「所以真子你就主動離開了?」
鈴屋困惑地蹙了蹙眉,下一秒又笑開了,「如果是我的話,無論怎麼樣都不會離開的,能得到的東西就不會主動放手。」
「你說得對。」
我點頭贊同,「可我不後悔做出這個選擇,再來一次,我還會這麼選。」
陳舊的傷口與疼痛本應當給予人獨特的教訓,提醒著未來又應當避免些什麼。可是,通常又不是這樣,有些人總在鍥而不捨地、不斷重複著看似錯誤的決定。
「好蠢啊。」
「是啊。」
。
我一直喜歡將鈴屋比喻成貓,因為在我看來少年時期的他個性真的與這類生物很相似,特別是自然法則下,物競天擇後的野貓。不過現如今,那些過度尖銳的不羈與鋒芒都被他不露聲色地遮掩起來,取而代之的是一層柔和表象。
「所以,真子打開了那份資料嗎?」
可以隱約感受到其中的勸慰與誘導,篠原特等的事情發生後,鈴屋的性格在潛移默化中改變了不少。有時,我甚至感覺他在刻意模仿篠原前輩的一舉一動。
「如果不想看的話,可以讓我來處理掉,一絲痕跡都不會留的。包括我,不會有人知道裡面寫了些什麼。」
他一向很了解我——逃避現實一向符合我的性格,不聽不看遮掩一切,傷疤就仿佛從未存在過。
但是。
「我已經打開了——和我曾經設想的大差不差,不過和電視劇里不太一樣,看完也沒想起什麼有用的記憶。」
「這樣啊、那有什麼是我可以做的嗎?」
他沒有絲毫猶豫地就接受了我的轉變,目光直直地探向我,手掌拂過我的側頰,將落下的髮絲繞至耳後,「怎麼樣會讓真子心情好一些呢?」
「我沒有不開心,畢竟已經是成年人了。」
我喃喃道,「不過心情確實有點複雜。。。。。。我竟然會覺得慶幸。」
「慶幸?」
「因為我太過幸運。」
作為嘉納明博一批關於Rc細胞對先天性病症作用試驗里的小劑量對照組,我十分幸運地沒有異化成怪物,沒有被匆匆逃離的研究員們人為處理掉,而是被遺忘在無人問知的角落,帶著未治癒的心臟病、標的細胞指數、糟糕的身體與空白混亂的記憶苟活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