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頁(第2页)
沒有問是何人代政,亦沒有探聽周室的意圖。
她眼底的憂惶關切,叫他怔然陌生。
天家無情,他原是想用周室的消息,同她問些趙王宮的派系。叫她這麼一起頭,倒覺著有些不自在起來。
就好像自己是豺狼虎豹,在對稚兒謀劃設計一般。
被那雙無助焦痛的杏眸一望,他但覺心似漏了一拍,到底半攏上衣衫,也沒再繞她:「是平城開戰時的事,聽說是陳年舊疾突然犯了。」
「外祖的心疾從前就好了呀,那該是大舅父代政,可有向天下征延醫者?」
「當政的並非嫡長子姬樵。」
趙姝只是略驚訝地『啊』了下,她沉浸在對那陳年舊疾的思索中——外祖的心疾十年前原本是沉疴難醫,後來恰逢邯鄲來了位神醫,僅往洛邑去了一回,便尋了對症的方子,吃了約莫一年藥,那時便好了。
她吶吶自問:「難道是藥方丟了……還是病症變了?」
「本君倒不知你外祖是如何又病的,只是如今天下皆知,在周洛主政的,是庶次子姬峪。」
這下趙姝倒是訝然抬頭,她一下扯上對方寢衣袖擺,不敢置信地愕然道:「旁的舅父倒還可能,庶四子一向最不受外祖賞識,怎會是他?那大舅舅呢!?」
嬴無疾面無表情地看了眼被扯住的衣擺:「姬樵得命,代天子巡幸列國,如今過了吳國、南越,楚國,後面巡遊的,應當就是秦國了。」
國事本就煩累,前些時日謀算到心力交瘁,亦是做了數樁事關生死的抉擇,但凡是行差踏錯一步,都會經年籌謀毀於一旦。
是以他並不想同這麼個對政事一竅不通的人囉嗦費神。
傷藥中有麻散成分,睏乏勁上來,又兼沐淨飽食,他感受著手背上微涼柔軟的觸覺,一股子燥意困頓涌了上來,便頗想要反握住那隻手,從指尖拂拭過那青蔥指節……
念頭一起時,他臂間發力,還未反應過來,便瞧見自己已然真的制住了那隻手。
對上趙姝驚異的視線,嬴無疾悚然,想要狠狠甩脫時,又怕太過刻意。
他心思陡轉,忽而掀下自己左肩衣衫,一下拉過她的手按在一道猙獰凸起的暗紅色長疤上,厲色道:「趙太子不會是想要我這宿仇去為你再探聽吧?」
趙姝指尖一抖,原本焦急的神色里多了分閃爍。
當年這人殺了她的兩個僚屬,手段殘忍狠毒,她雖知其中因由,卻依然在瞧見那滿地碎。肉臟腑時,一面嘔吐驚怕一面厭恨地要懲戒。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1t;)
&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