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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感謝的話說在前頭,希望越昱能因此給他,給他和杜亦一個緩衝的機會,他期盼不要花費太久的時間就能跨過那個坎。
「你在行動部好好待著,搭檔的事情我會考慮。」越昱的語氣始終淡淡的,他下意識地摸著相框的邊緣,「另外,代號弋要收你為徒,你先好好跟他學,將你體內的殊力調息好,至於杜亦那裡,我會調節。」
他不知道自己是充當了紅娘還是攔路石,先後接受著這兩人的感謝。更讓他心情複雜的是,這兩人對於他的道謝皆是出於真心,卻全是為了對方考量。
余賢在當日下午就回了行動部。
一隊的隊員見著他似乎頗為驚訝,紛紛跟他問家裡好。余賢才得知越昱給他編了個離隊半個月的理由:老家有事要處理。
而他剛滿一周就回來了。
他回來的時候杜亦不在,坐了近一個小時也沒等來人,余賢心裡涼颼颼的。
該說不說,他想人家了。
余賢有一搭沒一搭地同零星的兩個人閒嘮,他急不可耐但愣是又堅持了半小時才問:「怎麼沒見著隊長?」
「他不是你搭檔嗎?」
一句話噎得余賢差點沒喘過氣,他乾笑兩聲把嘴縫給拉死。
凡事不禁念叨,他才剛提一嘴,杜亦就來了。余賢撇撇嘴,暗想若是早知道這種沒什麼科學依據的理論如此準確,他在診療區的時候就大聲念叨了。
杜亦的雙頰白得太過明顯,透著絲絲寒氣,任誰都看得出來他定是傷了或病了,但他神情平和,精氣神也還不錯,硬是讓人推測不出他哪兒出了問題。
四目相對,都怔住了。
「老家的事處理好了?」
什麼老家?這不明知故問嗎?你還不知道我有沒有家?
余賢嘟嘟囔囔兩句,聲音小得自己都聽不清,倒也順著台階下,回道:「還……還沒。」
多看眼前的人幾秒,他的眼眶就像被用力地搓磨了一翻,又疼又酸,嘴癟了又癟,話就說不利索了。
杜亦見人這樣,他心裡也跟著難受,心臟忽忽悠悠跳不明白似的,他盡力忽視延綿至上腹絲絲拉拉的疼,語調放得更溫柔了:「需要幫忙嗎?」
話說得越溫柔,落進耳朵里就越扎挺,它鑽啊鑽直往余賢的心窩裡鑽,心跳不對勁,手腳就不能各司其職了,余賢像個來別人家拜訪的生客:「啊不用不用,我還有事,你先忙。
這生客十分不瀟灑的扔下句看似得體的話,一桿風似的跑了。
嘴角的弧度漸漸塌下來,杜亦撐著桌面慢慢彎下腰,似是余賢背上的那兩條疤痕烙在了他身上,加倍的疼。
窩在角落的師笙抬起頭喚了聲「杜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