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第1页）

玉谦任把他送过来，心里估计还不大情愿。

“怎么就不习惯了。”施果俯身：“你没跟王爷睡过？”

意迟留意味不明地笑着看他：“施大人跟王爷可不一样。”

施果一个翻身，连鞋子都脱了，整个人靠在车壁上，与意迟留之间只隔了一只手的距离：“我倒想知道有哪是不一样的。”

意迟留也没管他，只是往外挪了又挪：“施大人不会跟我睡在一张床上。”

施果看他：“这不就睡了？”

“施大人。”意迟留的声音微沉：“你跟我睡一张床上，珂公子可怎么办？”

施果的表情难得呆滞了一瞬，他看看意迟留，又想想据说在王府里活得逍遥肆意的施褚，要笑不笑地道：“萧公子以为我跟他是那种关系？”

意迟留疑惑：“难道不是？这种竹马竹马两小无猜，长大后却惨遭棒打鸳鸯的事，我见过许多次。”

“萧公子闲来无事还会看话本子？”施果道：“想不到萧公子被挖眼睛前竟然爱看这类话本。”

意迟留原本就只是想试探出珂褚的身份才随口胡编乱造了一通，眼见着施果听进去了，他也顺势问道：“如若不是的话，那珂公子跟施大人又是什么关系？”

施果笑笑，手指勾住了他披散开来的一缕黑发：“萧公子觉得是什么关系便是什么关系吧。”

看来是知道自己在试探了。

意迟留抿抿唇，把那缕发丝拢到了耳后。

“我依着你，你不高兴，我不依着你，你便要想些乱七八糟的事……萧公子怎么比女儿家还难哄？”

“施大人明知我要问什么，不想说不回就可以了，何必又绕一圈戏弄萧某？”意迟留倒也不在意这点事，只是他需得表现出在意来：“难不成是在看萧某笑话？”

“真生气了？”施果凑近了问，指尖下是那条绸带。

意迟留不说话。

“你这脾气……算了。”施果手向下移动，捏住了他的耳垂：“我跟他不过是同族兄弟，我们……”

意迟留的耳朵几乎在他捏住的那一刻就红了，他握住施果的手腕，往后退开了点：“珂公子原来姓施。”

“珂是我们师父的姓。”施果想起那一段往事时仍有些消磨不去的悲伤：“他忘不了一些事，所以化名时总爱用这个姓。”

看来珂褚不是他唯一的名字了。

“施大人也不要过于悲伤。”意迟留出口安慰道。

施果笑了起来，像是透过他看到了某一盛景，近似虔诚地道：“有你在，我往后便不会悲伤。”

意迟留把他情绪的转变看得清清楚楚，好在施果沉入哀思时并不认为一个半瞎能看到他眼底的风云。

萧字的身份，估计也不简单。

意迟留作为能够窥探萧字一生记忆的人，有时都无法知晓萧字做某些事时的意义。

一来是因为萧字的眼睛，二来是因为萧字的思绪总是沉重而不可知。

就像他在被迫着拉入神器的视角见证死亡与血腥漫布时，心里情绪更多的却是愧疚而并非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