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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侧身着地躺了一会儿，等疼痛劲过去，缓了一口气，才抓其她的T恤殴打她。那女孩躺在地上，双手仍被绑着，只能使用她惟一的武器——脚。她把一只脚抬向空中，狠狠地踹向他的手。他感到手部一阵剧痛，手套也被踢飞了。她抬起粗壮的大腿又是一脚，可惜没有踢中，脚跟重重地擦过地面，让他逃过了一劫。这一脚如果命中，非踢折骨头不可。

  &1dquo;可恶！”他疯似地咆哮起来，用没戴手套的手一把攥住她的咽喉，死死地掐住，直到她停止挣扎和哭泣。她抖动了几下，就再也不动了。

  他听了听她的心脏，跳动已经非常微弱。这回不会再有什么花样了。他抓起他的手套戴上，然后拖着她穿过坑道，来到一根柱子旁边，重把她的双脚绑好，再用一片胶带贴住她的嘴巴。当她苏醒时，他的手正在抚摸她的身体。她先是大吃一惊，然后便整个人缩成一团。他抚摸着她耳后的肌肉，又摸向她的手肘、她的下巴，她身上实在没有多少地方是他想碰触的，她是那么肥胖&he11ip;&he11ip;胖得令他恶心。

  但是在皮肤下面&he11ip;&he11ip;他用力抓住她的大腿，她睁大眼睛，望着他摸索口袋，亮出一把刀子。他没有丝毫犹豫，立刻挥刀切开她的皮肤，直达黄白色的骨头。她透过胶带出凄厉的尖叫，用力踢蹬着双腿，但他紧紧地抓住她的脚踝。过瘾吗，汉娜？她不停地哭泣，大声哀号，所以他不得不把耳朵凑近她的大腿，才能听到刀尖在骨头上来回刮动的美妙声音。沙沙沙&he11ip;&he11ip;

  接着，他抓起她的手臂。

  有那么一会儿他们的目光碰到了一起。她拼命地摇晃着脑袋，无声地苦苦哀求。他的目光落至她肥胖的前臂上，再次举刀，深深地割了下去。她的整个身体因为剧痛而变得僵直，接着出又一声凄惨、喑哑的哀嚎。他再次低下头，像个音乐家似的谛听着刀尖刮过尺骨的声音。来来回回，沙沙沙&he11ip;&he11ip;沙沙沙&he11ip;&he11ip;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才注意到她已经昏过去了。

  他终于站起身来，回到汽车旁。他布置好下一个线索，然后从后备厢里取出扫帚，仔细扫除掉他们留下的脚印。他把车开上斜坡，停下，让动机保持转动，然后再次下车，细心扫去轮胎的痕迹。

  他暂停了一会儿，回头看向坑道，望着她，只是默默地望着。突然，一丝罕见的微笑浮现在集骨者的嘴角。出乎他的意外，客人们已经出现了。十几对红色的小眼睛，二十几对，然后是三十&he11ip;&he11ip;它们似乎正充满好奇地注视着汉娜滴血的肌肉&he11ip;&he11ip;也许它们已经感到饥肠辘辘&he11ip;&he11ip;尽管这可能只是他的想象，但天知道，单是想象就已经够鲜明了。

  &1dquo;梅尔，检查那个叫柯法丝的女人的衣服。艾米莉亚，你能帮帮他吗？”

  她又一次对他客气地点点头，就像社交场合的礼貌应答。莱姆觉得自己真的快被她气疯了。

  在技师库柏的指点下，莎克丝戴上乳胶手套，在几大张干净的白报纸上慢慢地打开衣服，用马鬃刷刷过外套。一些碎屑落了下来，库柏用胶带把它们一一粘起，放到复合式显微镜下观察。

  &1dquo;没什么东西，”他报告说：&1dquo;蒸气把大部分痕迹都去掉了。我看到一点儿泥土，但数量不足以做密梯度测试。等等&he11ip;&he11ip;太好了！我找到了一点儿纤维。看看这个&he11ip;&he11ip;”

  看什么看，我又看不到，莱姆生气地想。

  &1dquo;颜色是海军蓝，是丙烯酸纤维和羊毛的混纺，我猜。这种材料做地毯不够粗糙，也不是外衣的碎片，所以是另一种布料。”

  &1dquo;这么热的天，他不可能穿厚袜子或毛衣。是滑雪头套吗？”

  &1dquo;我也这么想。”库柏说。

  莱姆进一步推断：&1dquo;这么说，他是真的想给我们机会去救那些人质。如果他存心杀她，就不必在意人质会不会看到他的脸了。”

  塞利托点点头。&1dquo;这也说明那混蛋认为他能逃掉，脑子里完全没有自杀的念头。说不定等我们盯上他时，他会抓一些人质和我们讨价还价。”

  &1dquo;我喜欢你这种乐观主义，莱昂。”莱姆说。

  门铃响了，汤玛士过去开门。不一会儿，吉姆?鲍林爬上楼梯，头乱蓬蓬的，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在记者招待会、局长办公室和市府大楼之间来回奔波的人大概都这副德行。

  &1dquo;看来你的鳟鱼之旅要泡汤了。”塞利托和他打着招呼，然后向莱姆解释：&1dquo;吉姆是真正的钓鱼行家，有自己专用的鱼饵和全套装备。不像我，只要到船头喝上两罐啤酒，就心满意足了。”

  &1dquo;我们先搞定这个混蛋，回头再谈钓鱼的事。”鲍林说着，走到刚才汤玛士放在窗边的咖啡壶那里，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他望向窗外，被那两只正盯着他看的大鸟吓了一跳。他转身走向莱姆，解释说因为这起绑架案，他被迫推迟了去佛蒙特州的钓鱼旅行。莱姆从没有钓过鱼，他没有时间、也没有兴从事任何业余爱好，然而，他现自己竟然对鲍林有些嫉妒。垂钓时的那种宁静感深深地吸引了他，这是一项让人习惯孤独的运动。残疾人的运动似乎都倾向于那种面对面的竞技项目，像轮椅篮球、网球、马拉松&he11ip;&he11ip;充满竞争性，好像要借此证明什么给世人——也给自己看。莱姆决定，如果非要他选择一项运动，他宁愿去钓鱼，虽然现代科技似乎还达不到能让人仅凭一根手指就可以把鱼线抛出去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