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不甘（第2页）

“……姐？”

“我不要紧。”

路璐深深地吸了口气，用力把颤抖的手掌拍在脑门上，努力克服了那股不知为何的虚弱感。

（“小言子还在这里，她还叫我姐姐呢，绝不能……”）

她和路言没有血缘关系。

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们二人只能算是非常亲密的小。但即使没有血缘关系作为情感的纽带，姐妹俩也几乎没有产生过矛盾。

这确实是很怪异的事情。

要知道，就算是最为亲密无间的同卵双胞胎，也必然会有某些方面的分歧，由小范围的不满转为争吵，进而产生难以预料的矛盾。

但她们之间却几乎不存在这种现象。

路璐心底很清楚这之中的原因，并非是因为‘情谊绝对无法被斩断’之类的热血台词，而是因为自家妹妹乎寻常的成熟。

是的，成熟。

她也只能用这个词来形容这位妹妹。像是其他有类似意义的词语，都不足以来描述路言从小到大的表现。

妹妹并不是稳重的人，做事也算不上特别老练，离所谓的干练也差了十万八千里。

但她确实足够成熟，成熟到似乎能轻易看穿与她同龄的姐姐。无论是一起遇到想要的奖励，还是争夺比赛的名次，路言都完全是云淡风轻的样子。

硬要说的话，小言更像是一座不倒翁，她不会跟你争什么东西，但无论路璐怎么努力，都没办法在任何地方胜过她。

这么十几年过来，少女也没了和自家妹妹较劲的心力。纵使知道妹妹比自己厉害，她也对此无可奈何。

三年之前，路璐和路言一同觉醒了神秘的灵能力。比起路言的时间停止而言，路璐能操作周围两米以内的世界，明显是一种更适合正面战斗的力量。

但即使有了这样的力量，妹妹却依然稳稳地压了她一头。

论救助普通人，论判明姐妹俩的状态，论临场分析对手的情报，路言都占据着相当明显的优势。就算是路璐拿手的主力作战，妹妹也有着与她一样出色的表现。

（“先把楚轻舟和大家都带出去，然后再……”）

路璐正暗自思索着，却又听见路言在旁边拍着少年的肩膀，将众人后续的安排也交代得一干二净了。

“阿舟，你出去之后记得打电话给田叔，让他们来处理这儿的事，顺带给咱们几个请假——让我姐在外面休息好点，别让她再往这边赶，出了事儿我可饶不了你啊。”

“明白！”

少年用力点点头。

……

等到这最后一批普通人离开之后，灵能力者们也就自然没了顾及。

唐晓悠剩余的体力并不多，但用于摧毁灵界倒也是绰绰有余，再加上旁边还有路言在配合，工作效率更是高上了不少。

当空气里骤然出现了无数裂隙时，灵界便已经走向了毁灭的倒计时。

只要灵界化为碎片，那她们自然也能回到现实世界，不过那总归也需要一段时间。如果有闲心的话，欣赏世界破灭的瞬间倒也没什么。

但她们跑这一趟确实也有点累了。

于是，在一道不断扭曲的传送门消失后，这个濒临毁灭的世界也终于失去了人的踪迹，只留下了许多躁动不安的绿衣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