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頁(第2页)
林北生便笑了,握著他的手幫他,寬厚的背將風都擋住,幾乎要與他貼在一起,下巴蹭著他的耳朵:「今天不開心嗎?」
周青先想說不要他管,也想說不需要他幫忙,可是舌頭跟打了結似的還眷戀在方才的吻上,半天沒縷出話來,導致他失去了最好的辯論時機。
他忽然就鬧了點情緒,把門重重地砸上,再將林北生推在沙發上壓過去,嘀咕著抱怨:「你話好多。」
林北生就不說了,笑得見牙不見眼,很縱容地去揉周青先的眉間,又順著去摸他的耳垂。
這一張周青先很討厭的、灰色的沙發,在他眼裡永遠像一具孤獨的棺材,早就在泡發周青先腐爛不堪的身體。
可是林北生在上面時,他又覺得這是沙灘、是雨林、是所有生物都嚮往的風水寶地。
周青先覺得嫉妒,又很嚮往,他覺得林北生好像植物大戰遊戲裡那朵向日葵,生來就是源源不斷生產太陽的。
但其實周青先並不清楚這樣的描述是否準確——他小時候沒玩過遊戲,有次路過公園看到有小孩兒在玩,他望了一眼就走了。
林北生看出了他在走神,也不生氣,手順著周青先的眉心,一路摸到他的耳垂,低著聲音哄:「怎麼這麼不高興啊?」
「你怎麼了啊。」他一邊說著,一邊將撐起身子,讓周青先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像在逗一隻小狗。
他仔細端詳周青先,然後又笑,也不知是在高興什麼,就將他按在自己懷裡,很用力地抱了一下,粘粘乎乎地纏住他:「不做了嘛,我抱你去睡覺,好睏了。」
周青先想也不想地拒絕了。
他望進林北生安靜的視線里,裹在林北生熱烘烘的懷抱中,被完全不屬於自己的氣味包圍,不知是出於酒精還是什麼緣故,四肢又麻又燙,脊柱好像有溫暖舒適的水流經過,是很微妙的感受。
他被這樣抱著,被這樣注視著,心裡卻鬧著脾氣,還是在彆扭地想:當然要做啊,不然他根本就沒有和林北生見面的藉口,不然林北生也根本沒有等他那麼久的理由。
他到底是為何而來呢,如果不是想要做愛,他到底是因為什麼才在門口等到這個時候的呢。
林北生耐心地等著他做決定,見周青先似乎又在神遊,便親了他耳背一下,然後暫時放開他。
周青先懷裡一涼,舔了舔乾燥的唇,只當他是去拿套,便什麼也沒說,安安分分地等。
一陣咚咚鏘鏘的聲音響過後,林北生再出現,端了一杯糖水過來。
周青先皺起眉,顯得很不滿意:「幹嘛?」
「幹嘛?」林北生學他說話,笑嘻嘻地把杯子塞進他手裡,「糖水兒,我們家都是拿這個哄不高興的小孩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