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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怀亭刚准备接，余琛喂了一勺给他。

  “什么噩梦把你吓成这样？”余琛问道。

  6怀亭沉默了两秒，“没什么。”

  余琛拿勺子的动作顿了顿，他微微抬起头，眼里闪过一起阴霾。

  “什么叫没什么？那你哭什么？”

  6怀亭眼眶红，闻言瑟缩了一下，“我没……”

  “梦见了什么？”余琛又问了一遍。

  6怀亭犹豫地看着他，灯光投下来显出半边阴影在余琛脸上。

  “真的没……”

  砰——！

  陶瓷的小碗被砸在地上，摔得粉碎，散着香气的粥飞溅得到处都是。

  余琛眼神像是在看垃圾一样看着6怀亭，他微微偏过头，冷声道：“什么叫没什么？”

  “你总是跟我说‘没有’，‘没什么’，‘没关系’，‘没事’，那你哭什么？”余琛半眯着眼，这眼神看人自上而下，十分冷漠。

  6怀亭被吓了一跳，回过神连忙解释道：“真的没有什么……一个噩梦而已。”

  “哦，没什么，那这张照片呢？”余琛将手机打开往他身上一丢，突然笑了一声，“这他妈也叫没什么？”

  那笑声太凉了，在看见照片的第一眼，6怀亭的心像是被这声笑狠狠浸在了冰冷的水中，刺骨的痛一贯而入。

  他望着那张相片，余琛也没再说话，大概是实在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他又讨好地对余琛笑了一下，有些尴尬地捡起手机，想要删除照片半天又操作不当，反而把照片放大了。

  他吓得要命，立刻闭上眼睛。

  余琛看到他这样又有些心软了，刚想把手机拿回来，6怀亭突然伸手抓住了余琛的胳膊，他不敢睁眼，只哽咽道：“……好痛啊鱼鱼。”

  余琛愣了一下，“什么好痛？”

  “……挨打，好痛啊。”6怀亭很轻很轻地叹了口气，“我该怎么办呀，妈妈好累的，他们打人真的好痛啊，我痛得好想死，可是舍不得妈妈和鱼鱼。”

  “鱼鱼对我真的很好……”6怀亭的声音放得更低了一些，低得余琛几乎听不见——“可他走了。”

  走得好远，我怎么追也追不上。

  第3o章

  「拍照啊，你摆这不情不愿的样子干什么？家里死了人啊——」

  「你看什么？余琛早就走了，他根本不会再回来了，你再怎么看也不会有人来救你！」

  「你家这么穷，你还没拍过照吧？摆个姿势会不会？不行我让你妈来帮你拍怎么样？」

  「笑一下，我给你拍得好看点，好不好？」

  你觉得余琛还会愿意继续看你一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