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Before the banque（第1页）

老管家迈尔斯端来了另一盏油灯，手里的这团小火焰驱赶了大部分黑暗。尽管是如此弱小的火苗，依旧具备着迎接黑暗的决心。

迈尔斯打开杂物间再次见到那位被他染成黑的男孩。老管家先是满意地笑了笑，然后再用带有齿轮转动的手臂为男孩打开了窗户。

“小伙，我记得有跟你说过，看书的时候记得打开窗户。”迈尔斯一只手放下油灯，另一只手轻轻叩了下男孩面前的桌面。“外边月亮这么大，我想你应该用不着第二盏灯。”

“嗯。”男孩头也不抬一下，眼睛不离书本，接着又进入若有所思的状态。他眼神在书本游离，渴求着某种东西。

老管家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自暴自弃的男孩跟米莉安娜小姐聊过之后，居然在这两天里沉迷看书。或许米莉安娜小姐身上真有什么奇特的吸引力，迈尔斯心想。

“不要看得太晚，拉斐尔。明天你得早起，纳贝鲁奇家这几天会很忙——阅兵仪式快来了。”

迈尔斯轻拍了下男孩的肩膀，得到男孩看似敷衍的回答后才离开房间。

此时，男孩又把书翻了一页。看到第几页了？反正男孩不在乎，只要不合上书本就可以接着往下看。这两天男孩只要一起床就往这杂物间跑，而且盲眼女孩和小女仆也没有特意过来烦他。

“马沙…他并没有把剑刃刺中罗浮提将军。”拉斐尔轻声读出这句，他不清楚一向杀伐果断的马沙为什么没有杀掉这个仇人。

“马沙放了他一马。准确地说，他是故意放走了这位老将军。可没等老将军跑几步，马沙缓缓举起手腕上的暗枪，短距离内将他射杀了。”

男孩又接着往下读了一会儿，他现这里的马沙与前面的形象有点不太一样。马沙本是一个遇仇即杀的复仇王子，结果在这里却故意放走了那个将军。

“他是在享受复仇的乐趣？不是的，我觉得这时候马沙的手已经抖了。”

拉斐尔抬头看向窗外的星空，他回想起与米莉安娜面谈的时刻。

“我不会对生活撒谎，也不会忽略痛苦…”

这是那位盲眼女孩告诉拉斐尔的话。说这话的时候，米莉安娜小姐的表情似要哭泣，却又毫无在意得笑着。拉斐尔很在意米莉安娜那样的表情，从内心深处变得开始想要了解这位女孩。

拉斐尔再次回到《马沙的叛乱》这本书。这本虽是以马沙为主要视觉，但这个角色很多行为都是作者用白描的手法写出来的，很多地方没有相关的心理描写。正是这样的写作风格，成就了人们心中不同的马沙。

马沙不会对自己的复仇后悔，这是拉斐尔对他的初印象。在遇到这位老将军之前，马沙已经杀了不少人——包括自己的血亲。

或许他想尝试着回归生活，为了测试自己的内心而放走那位老将军，但马沙果然还是痛下杀手了。放走仇人这一举动对马沙来说是痛苦的，即便后文里有提到马沙知道这位老将军曾改过自新、成为那些战争遗孤的养父。

拉斐尔合上了书本，至此这本书已经阅读完毕。他花了两天时间读完这本书，没想到结局在马沙射杀这位老将军这里结束。

什么时候变得愿意思考？拉斐尔记得翻阅《马沙的叛乱》时，大脑总会不经意地思考关于马沙的事情。

当男孩躺回自己的床上时，他又想起了那位有着一头白金色长的盲眼女孩。

“米莉安娜，你还想告诉我什么呢？”男孩喃喃自语。月光悄然拥抱着拉斐尔，他逐渐被一阵睡意带进了久违的梦乡。

……

难得的一次好觉，拉斐尔现他竟然能一大早醒来，大脑也变得比之前清醒许多。当然，他还不想承认这是米莉安娜的功劳。

过往的佣人都在搬着许多东西，有的人甚至嫌弃男孩挡着他们的道儿。

“嘿！你傻站在这干什么？！没现我们很忙吗？？”

尖锐且稚嫩的女童音，拉斐尔一下子就想到那个有点讨人厌的小女仆。

“杰丽雅？”

“哦！能被你这样的绅士记住名字，真是小女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