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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页(第1页)

  我坐下了,可是帕维尔却没有坐下,他被玻璃柜吸引住了。克贝尔的妹妹很高兴。

  &1dquo;哦,您很喜欢这些假宝石!”

  &1dquo;真不错,太漂亮了!”苏霍夫说。

  &1dquo;是的,是的,很漂亮,”马蒂尔达。卡尔洛芙娜摇晃着脑袋说,&1dquo;它们同真的一模一样。费奥尔多·卡尔洛维奇会制出非常好的仿造品。她打开了装在玻璃柜里的电灯。假宝石立刻射出万道光彩。&1dquo;请您也来欣赏一下这些玩意儿,好吗?”她对我说。这一天我太累了,实在舍不得离开这松软而又舒适的沙椅。我还是站了起来,朝他们俩走去。

  &1dquo;在这儿的是世界上最漂亮和最大的钻石,”她一边说,一边用木教鞭敲打着柜面玻璃。&1squo;蒙兀儿王朝’、&1squo;非洲之星’、&1dquo;金币’、&1squo;尼扎姆’、&1squo;司徒亚特’、&1squo;土邦王公’、&1squo;科希奴尔’、&1squo;奥尔洛夫伯爵’、&1squo;托斯坎大公’、&1squo;萨恩西’&he11ip;&he11ip;每一个都有自己的传记。”

  &1dquo;同人一样吗?”苏霍夫问遣。

  &1dquo;是的,是的,同人一样。当今是怎么说的?社会——出身。”

  帕维尔笑了起来。

  &1dquo;还能有钻石资产阶级、钻石无产者,以及钻石无政府主义分子吗?”

  &1dquo;是的,是的,”马蒂尔达·卡尔洛芙娜笑着说,&1dquo;费奥尔多·卡尔洛维奇把有关每一块钻石的社会出身都写了下来,准备出版一本有关这方面的书。可是突然爆了战争和革命&he11ip;&he11ip;”

  &1dquo;那么,比如说,这是谁呢?”苏霍夫用手指着玻璃下面的一块钻石问道。

  &1dquo;这个小玩意儿有两个名字。它叫&1squo;摄政王’或者叫&1squo;庇特’。”

  &1dquo;那么,它是资产阶级还是无产者?”苏霍夫开玩笑地问。

  &1dquo;&1squo;皮特’是一位显要的贵族。”马蒂尔达·卡尔洛芙娜郑重地说,甚至是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1dquo;属于贵族血统吗?”

  &1dquo;是的,它有贵族血统.是贵族。但是它是被一个奴隶找到的。他很愿意把这个大玩意儿交给自己的主人&he11ip;&he11ip;”

  &1dquo;那么,是迫不得已才交出来的吗?”

  &1dquo;不是的,奴隶把这个玩意儿藏了起来。”

  &1dquo;含在嘴里,是吧?”

  &1dquo;不对,在矿场上嘴巴要受到检查,不能把东西藏在嘴里。他把它藏在腿里了。”

  &1dquo;藏在腿里?”

  &1dquo;是的,是的。他在腿上割了一个口子。然后把钻石藏在伤口里。这是一个狡猾的奴隶,他同一个水手谈妥了,让水手把它带走。为此,许诺给水手一半,就是把卖掉钻石后拿到现款分给他一半。水手同意了。然而,水手比奴隶更狡猾,他懂得全部要比一半多,水手杀害了奴隶。夺走了钻石,然后把尸体扔进了大海。”

  &1dquo;那么,后来呢?”苏霍夫感兴地问道。

  &1dquo;后来水手以一千英镑的价格将钻石卖给了庇特总督。水手以为一千英镑巳是很大的数目了,可是珠宝匠对他讲。就这种钻石来说,那是太少了。水手闷闷不乐,他原来就是个酒鬼,而现在喝得更多了。他整天借酒浇愁。钱花光后,他又去见庇特,庇特下令将他轰了出去。这时,水手从自己的同事那儿借了点钱,买了一大瓶罗木烈酒,一下子喝光。他骂庇特是头猪,欺骗了他。后来,他太忧郁了,就用绳子上吊了。庇特是个聪明人,对宝石也很懂行,他把从倒霉的水手那里买下的钻石以三百七十五万法郎的价格卖给了法兰西的摄政王奥尔连斯基公爵。当法兰西爆革命时,钻石&1dquo;摄政王”和国王的其它宝物一道被窃走。当时法兰西人没功夫欣赏钻石,他们只欣赏断头台。后来,警察局找到了钻石。当时的法国政府财政很困难,于是就拿钻石在国外当抵押品。拿破仑皇帝将它赎了回来,不过他当时还不是皇帝,他当时还是执政官。拿破仑作战时,&1dquo;摄政王”就在他的佩剑上闪烁光,拿破仑打过许多仗。拿破仑认为,这颗钻石给他带来了好运。但是,在滑铁卢战役里拿破仑遭到惨败。钻石&1dquo;摄政王”也落到了勇敢的普鲁士人手里。现在它在德皇威廉手里。

  珠宝启蒙教育好象是克贝尔一家的家庭嗜好,苏霍夫听了入迷。

  &1dquo;马蒂尔达·卡尔洛芙娜,”我不客气地打断了女主人的述说,&1dquo;牧法衣圣器室里的宝石放在哪里呢?”

  她没有见怪。

  &1dquo;噢,请,请!我说的太多了。非常抱歉!请到这边来。”

  她把我们领到靠近窗户的那个玻璃柜跟前,掀起蒙在上面的罩子。

  &1dquo;这些玩意儿是罗马教皇法冠上的宝石,而这些——就是牧法衣圣器室里的收藏品。”

  &1dquo;这是&1squo;约翰·兹拉托乌斯特’吗?”帕维尔俯在玻璃柜上,眼睛紧紧盯住一颗红宝石。

  &1dquo;是的。”

  &1dquo;那颗是&1squo;圣母泪’?”我问她。

  &1dquo;就是这一颗。”

  当我打算再提一个问题时,克贝尔已经站在我们的身边了。他换了衣服,脱去了睡衣,穿着一套深颜色的常礼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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