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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霖一向礼贤下士，自然道：“卿免礼，赐酒。”

  玉内官高呼赐酒，李巧玉谢恩之后却没有归位，而是朝着帘帐又行了个军礼。

  “属下李巧玉，拜见女帅。”

  这句话一出，满室哗然，几个耐不住的老学究立刻就要上前谏言，却都被身旁同僚按住。

  皇后虽是皇后，但玄武军番号未被裁撤，澹台雁仍是主帅。李巧玉身为玄武军旧将，称呼一声女帅未尝不可。

  只是未免有失礼数。

  众目睽睽之下，褚霖不置可否，一言未，澹台雁却难免激动。

  自她知道玄武军存在之后，活在眼前的旧将只有孟海一个，孟海人高马大却极不靠谱，平日里犯起呆时一点看不出是个有策勋的将军。

  可李巧玉眉眼锋锐未敛，满身刀光血气，当真是个将军模样。

  这样的人，臣服在她面前奉她为主，还是头一回。

  澹台雁正襟危坐，脸上不由自主带上些端肃：“卿平身，赐酒。”

  李巧玉长睫微动，眼中也带了些笑，低头谢赏之后归位。澹台雁仍旧保持着一身严肃端正。

  她不知道，她现在的神情，和褚霖号施令时几乎一模一样。

  在李巧玉之后，又有几个一式打扮的人出列朝二人行礼。

  “臣徐州军副统领梁香芙拜见陛下，拜见女帅。”

  “臣永州军统领秦四娘拜见陛下，拜见女帅。”

  “臣儋州统领冼昭拜见陛下，拜见女帅。”

  “臣毛英……”

  殿中窃窃的私语声越来越小，直至被丝竹之声完全盖过。澹台雁端正坐在帘帐后，神色从一开始的兴奋，渐渐变得茫然。

  玄武军中旧将，如今尽都四散各地，虽口中还尊她为“女帅”，但他们所归属的番号，早不是玄武军了。